七月,夏至已深,薄雾未散。 晨间凉风习习,卷起窗外一片落叶,又在地上打着转儿,像是要落叶归根,更似想要寻处避难所,不肯离去。 梳着双丫髻的冬月进屋将窗子撑起半尺高。 一袭素白里衣的少女,不施粉黛坐在雕花铜镜前,旁边放着招赘婿的红帖子,凉风吹进屋子里,轻轻掀起一角。 透过那半掩的缝隙,陆清鸢思绪随着那片落叶飘到远方。 那天她正在工位上修改被老板驳回十几次方案,眼看着就要改完下班,她一时心脏骤疼,呼吸困难,不由得捂住胸口弯下腰,身体无力。 忽然意识到自己快死了。 那种窒息感来得突然又猛烈。 求生意识极其强烈的陆清鸢,本能不让这股意识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等爬上屋檐照进房内的阳光与头顶手术室刺眼灯光相交重叠,浓郁檀香冲散消毒水味,啜泣声由远及近,像隔着水面传来的涟漪。 当她再睁眼时,烟霞色床帐上金线绣着的炙艾图,瞧见的便是丫鬟冬月那张挂满泪水的脸。 也是那个时候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倒灌。 陆清鸢才明白,她应该是像电视剧那种发生意外然后穿越了,而她已经在那个凌晨三点,就猝死在工位上。 如今处在陌生时空的她,刚睁眼就得知原主的爹早就把家底败个彻底,还搭个不省心又好面子的母亲,欠下一屁股债逃了个干净,只给她留下一间快破产的竹坊。 想到这,陆清鸢不禁叹气,别人穿越都命好,就她偏偏如此悲催,又想到她还没递交上去的报销单,心里更是难受白给破烂公司垫这么多钱。 “姑娘怎的又叹气?”冬月端来洗脸水,见自家姑娘愁眉苦脸,忙问道:“是不是没睡好,要不今日还是别出门?” 陆清鸢刚穿过来正是原主快香消玉殒的时候,正主早就没了生存意识,就因为是她太想活着,才穿进这身子里。 “没事,只是在想些事罢了。”陆清鸢揉揉额角,接过帕子擦脸,一边说:“我就是因为这赘婿红帖才醒的?” 她指了指矮桌上那张找赘婿的红帖子,问冬月。 “嗯,当时姑娘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