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完话,张春牛就急不可耐的站起来,冷哼一声。 “这还用投票吗?水库周围的地形我清楚得很。 炸药该放在北面,图纸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们乐意信瞎子就去信,到时候水库蓄不了水。 或者山洪冲毁堤坝造成水库垮塌,我看你们谁能负责?” 底下的村民听着这话,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也不懂啥图纸不图纸,就是觉着,这事交给个瞎子,真不放心。 “村长,张知青说的对,咱不能拿水库开玩笑啊,我听张知青的。” “我也是……” “对,就听张知青的。” 张春牛听着这些话,得意的绕到陆朝礼身边。 “听见了?你一个瞎子凭啥跟我争?” 老远看见文工团的女同志过来,他故意大声道。 “陆朝礼,咱们都是一块下乡的好同志。 就算你瞎了,啥都干不了,我也不会抛下你。 咱们,一块进步……” 话没说完,就被陆朝礼推了个趔趄。 陆朝礼把图纸挂在墙上,冷冷发问。 “张春牛,你说图纸是死的。 那我问你,北面有几个山头,几条溪流?八百米内,有几户人家?” 这些细碎的事谁会知道?陆朝礼就是故意刁难他。 别说他,就算是村里人怕是都没注意过。 张春牛咬咬牙,信口胡诌。 “有,两个山头,三条溪流。 那山旮旯里哪儿能住人?一户人家都没有。” 陆朝礼冷冷勾唇,手指准确落在图纸上的一个点。 “北面有三个山头,一条溪流顺山而下。 住着四户人家,加起来快二十口人。 因为地势低,往年春夏时总会被淹。 炸药要是放在北面上头,炸垮了山脉。 水会淤积在山窝里,到不了水库。 而山下,就是他们的村子。 山洪一来,整个村子都会被冲毁。 这个责任,你担得了? 南面地势高,仅一座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