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无一处不疼。 身体仿佛正承受五马分尸之痛,又仿佛被一辆巨型卡车狠狠碾过。 唯有还清醒的意识提醒着我,我还活着。 “天啦,太可怜了,这女人摔成一摊肉饼了!” “这是四楼那家的?那可是个漂亮人,见谁都笑吟吟的,怎么会突然摔成这样,这家男人呢?” “来了来了,这家男人还有小孩来了。” 周围嘈杂的声音陆续传入耳盼,轰隆轰隆,模糊不清。 就在我身上逐渐麻木,人就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了老公和儿子的声音,强烈的求生意识重新拉了回来。 那是我最爱的两个人,就算疼死,我也要活。 “玲子,玲子,你醒醒啊。” “妈,妈妈,你怎么了啊,妈。” 老公周平、还有儿子周善文的声音响起,我拼了命地想挣开眼睛,但是睁不开。 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 善文今年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我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影响他! 老公周平事无巨细都是我在照顾,像个小孩一样依赖我,没有我,他怎么办啊。 仿佛有了信念的支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睁眼。 随着我的挣扎,疼痛也越发清晰,似被一万根针扎进五脏六腑! “120车到了!” 有点耳熟的高八度女声响起,这是我楼下每天直播的王婶。 我听了她好几年的歌,对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让一让,让一让。” 有人将我的眼睛扒开,强光闪过,我费力地想转动的我眼睛。 救我!救我! “情况不太好。”手从我眼皮子上拿开,低沉的男声响起。 “医生,还有救吗?” 是周平的声音,哽咽中有一丝冷静。 “这种情况,要看你们家属的决定了。” “什么意思,我妈还有救吗,医生?” 是儿子,他到了变声期了,声音有点沙哑。 “这么跟你们说吧,这种情况我们县医院是没法治的,转院到市医院也不一定能救,有可能还要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