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嫩芽初显,寒意悄然蔓延。 一盏油灯,烛火映照窗牖摇曳生姿,院落的屋檐边滴滴落落的水珠在低洼处泛起涟漪。 屋内暖暗静谧,角落处一只香斗漫溢袅烟悠扬,吐露芬芳。 初春的风寒意涔涔,从窗牖的罅隙中透过通往室内,扰得软榻上的人儿轻颤眼睫似要掀开眼帘,却又轻拉锦被,沉沉睡去。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软榻,榻前置了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只香炉以及一盏油灯。 ...... 寅时。 忽地一声惊雷从空中劈裂开来,家家户户霎时灯火通明。 “走水了!走水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不过须臾,人声鼎沸。 孩童哭泣声、妇女喊叫声、男人匆忙脚步声、泼水声以及碗盏碰撞声,声声齐。 云知落撑起纤细的腰肢,锦被散落边角在木质地板上,乌垂鬓,玉足落地,月牙色的锦袍垂落。 缓步行至窗牖前,露出一只纤细柔嫩的小手,推开窗牖,瞥了一眼。 不甚在意。 故,又斜躺在贵妃椅上,垂眼小憩。 春见儿慌忙的从楼下快步来到云知落的屋内,小脸泛红,焦急的说道:“小姐,外面走水了,有衙役寻访,怎么办?” 云知落抬眼瞅她,轻启红唇,道:“瞧你,急什么,咱们又不是纵火贼人,因何畏惧官兵?” 春见儿心里因何不知,只是她家小姐容貌秾艳,恐遭贼人觊觎。 哎,她家小姐又是无人依仗,否则也不会如此谨慎。 要说这样的容貌生在权贵高门之家,倒也罢了。 因何生在商贾之家,却又无父母依靠,更是呜呼哀哉。 云知落心知春见儿这小丫头心里想什么,自小以来,便是这么遮容掩面的,属实烦闷,却又无它法。 云知落瞧着小丫头一副忧愁的模样,好笑道:“春见儿,你且去拿了幂篱来。” 春见儿那小脸,霎时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应道:“哎,小姐。” 主仆二人,是从小的情谊。 春见儿的父亲好赌爱酒,整日里醉酒就要打人,春见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