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荔淳,你居然敢偷郡主和小娘子们的字稿!” 正是聒噪的盛夏,闷热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艳阳热辣辣地照在每个人身上,让人心底也平白添了不少火气。 家塾外的青砖路上,渔阳郡主的贴身侍女将一叠字稿从谢栀怀里抢过,邀功似地递到渔阳面前。 “若非今日郡主不慎将耳铛遗漏在家塾,竟还真不知道这小侍女居然胆大包天,敢偷字稿呢!” 正午时分,谢栀跪于地上,隔着薄薄一层衣料,只觉膝盖烫得疼。 可她的脸上却留下冷汗, “郡主明鉴,奴婢一时糊涂,觉得课上用过的字稿被平白丢弃,有些可惜,这才……” “哼,就算这字稿是不要的,那也会有专人焚毁,哪轮得到你处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渔阳郡主的贴身侍女觑了她一眼,继续难。 谢栀一阵心虚,将头埋得更低。 “你在此处跪三个时辰,长长记性吧。”渔阳郡主擦了擦脸上的汗,烦躁地对一旁的侍女道: “热死了,还不快回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阳光依旧炙热,暑气蒸腾,烤得谢栀眩晕无比。 她叹了口气。 自己费尽心思进的长平侯府,也没比教坊司好多少嘛。 … 她本是前任扬州刺史谢晋淮的女儿谢栀。 虽然母亲早亡,父亲漠视,还常常被姨娘姐妹们苛待,但也算安稳长到了十四岁。 可半年前,朝廷的运茶官船多次覆灭于扬州段的运河之上,不仅死了不少无辜官兵,更有危害国榷之势。 圣人派刑部侍郎裴渡亲去扬州查案。 这是一起很明显的官商勾结案。 当地官员使出阴招阻止官茶进入扬州,茶商再趁机走私茶叶,高价卖给百姓,以此牟利。 不过这群人盘踞扬州多年,势力庞大不说,还官官相护,演得一手好戏,查了两个月才揪出幕后主使。 而主谋就是她那父亲,扬州刺史谢晋淮。 谢晋淮被判秋后斩,家中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变卖为奴。 想到这,谢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