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就删,安平嘴里嘀咕着。但她还是没有删掉,要删掉容易,可要想再加回来估计就难了。 一个一中的帅哥,对她来说能稀释一下好友列表里清一水的流氓气。 安平喜欢这种截然不同的事物,她会有一种自己也不一样了的错觉。就像那双被她放下的鞋子,也起一样的作用。 下午,雪又飘飘洒洒,像撕坏了一件填充百分之百鸭绒的羽绒服,里面的内馅在空中飞扬。教室里到处错落着笔尖划过答题卡硬卡纸的声音,一个个低伏着的头颅像君士坦丁堡城墙上的将士,视死如归。 安平记着张志强的话,她除了跟邹喻会聊几句,至于其他人基本都没搭过言。大家考试的时候她也跟着在教室里做卷子,只不过结束后她的试卷自己收起来,不用交。 晚上她回到宿舍的时候房东主屋的灯还亮着,但是老太太的咳嗽声一点都没听见。应该是被儿子接走看孙子去了。钱同元的房间帘子遮的严严实实,但是灯也亮着。 安平摁开手机,放了一首歌,边听边洗漱。 范玮琪的是非题,从旧的按键机话筒里传出来自带混响。 她刚刷完牙擦了下嘴就看见房东老头在她门前背着手晃,安平翻着白眼把门砰一声关上,反锁。 房东老太太是个热心肠的人,但这老头是个花花肠子。看着把自己拾掇地干净利落,一幅文质彬彬的样子,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和大脑就像被下面吊着的干瘪老二给挟制了一般,总要偷偷摸摸看看院里住着的姑娘。 安平发现这事也是上学期,她原本想搬走的,但是找个距离、价位各方面都合适的房子也不容易,老太太也经常在家,钱同元就在隔壁,她也就搁浅了搬家的想法。 星期三早上,各科的老师基本都在讲周考的试卷,安平自己订正答案,算分数。 王培清的同桌于毅看她课间都还趴在桌上埋头苦干,好心说:“安平,你找培清要一份答案订呀,他那资源多方便。” 安平还不知道王培清和数学老师的这层关系,她问:“你们老师会给你们发答案吗?” “不会,”于毅解释,“培清他爸就是老王,就之前那个数学老师。一般像这种东西他想搞都能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