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房间,两片白纱垂在落地窗前,室外投进柔柔的光线,干净而整洁。 推开实心红木门,中央是一张宽大的方形办公桌。 墙侧挂一只复古钟,钟摆缓动,光线折射,搁置残影于半空中,像止住时光针脚,拆线,缝合。 如同梦中的场景,恬适,平淡,却难以触及,虚无而遥远。 Dr.Shen按下计时表,放在桌角。 倒A型的漏沙一侧,流沙下泻,细微的沙声绵绵,如同揉一团泡沫在耳际,令人平静又焦灼。 他扶透明无框眼镜,银色的镜架延入耳后,束入及颈的长发中,双眼皮褶皱宽又平,衬一双精致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唇肉饱满,几分混血样貌,心窒的迷人。 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人,他启唇,声线平缓:"唐先生,很久没见。“ 唐顾林按自己的眉心,头发凌乱,眼下乌青一片,眼白布满血丝,上眼皮带着微红的浮肿,声音疲惫又狼狈:“失眠一周了,每天只能睡着两三个小时......” 沈行舟打断他:“药不管用?” “没用...” 锋利白纸翻动声,沈行舟看桌上一叠一指厚的报告:“做梦吗?”抬眼睨唐顾林,“梦见你外婆?阿妈?还是...” 唐顾林难耐地闭眼,隐忍痛苦,唇瓣张合,唇心起了白皮,抿嘴润湿。 他弓起手肘,将右手臂肘靠在桌上,指尖缝隙里眉心的皱扣地深,他回忆脑海中稀碎的片段,后脑因为不足的睡眠一阵阵疼痛,额头的血管一抽一抽地跳动,他断断续续地叙述:“都有,场景很乱,每次醒来就记不太清了...我睡得浅,一睡着就做梦,醒来只觉得心口发堵,不记得梦见什么。 “两三个小时的睡眠,醒来好几次,睡着继续做梦...” 唐顾林一面回忆,一面把头埋进臂弯,越埋越深,声音逐渐发颤。 沈行舟蹙眉,十指扣紧,忍不住出声叫他名字:“唐顾林。” 他仿佛恍然惊醒,满是疲态的目光对上沈行舟的眼,周遭亮堂,他瞳孔却蓦然地放大,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胸前绞动的手指因为过度挤压而泛白,几缕发丝的影子投在脸上,衬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