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的时候只有五斤缺一两,还脐带绕颈,瘦得根个没长毛的小猴儿似的,全身泛紫,这是因为致息所致,所有人都认为我活不下来。 我爹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一把注射器,二两干草药便是他全身的本事,看着瘦猴儿似的我欲哭无泪。 镇卫生所的医生看着我对我爸妈说,趁年轻,再怀一个吧! 我爹不甘心,将我一把抱起塞在怀里,伴风伴雪的将我搂着带回了家。 他说,他要救我! 所有人都说他疯了,说我这明显是个“化生子”(未成年便夭折的孩子),镇里的医生都说我活不了了,难道他这个赤脚医生还能翻了天不成? 我爹不理会他们,愣是使尽浑身解数,又是人口呼吸,又是强心剂的鼓捣起来。 那个时候奶奶还在,她不懂医术,便坐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吹她那个古里古怪的小石头,虽然没能发出半点儿声音,但她愣是坐在那里一天一夜都没歇上半会儿。 我娘那个时候还没“出窝”(没满月份的产妇),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含着泪看着奶奶和爹一个劲个的鼓捣着我,她心里也疼得慌。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奇迹真出现了,在我出生之后的第三天,我终于两手一张,两腿一蹬,终于发出了我出生之后的第一道哭声。 “娘,你看,他活了,这小崽子活了”,我爹喜极而泣,颤颤巍巍的搂着张牙舞爪的我连连呼唤我奶奶。 可惜的是,我奶奶却是一言未发,连看都未看上我一眼便转身回了她自己的小屋里。 我爹没有法子,只好将我交给了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娘,让她用干瘪得没有半点乳汁的乳/房喂养我,而我爹则转身回了厨房,又是米糊又是鱼汤的鼓捣起来。 在我爹娘的悉心照料之下,本身能够活下来就算是个奇迹的我还真就磕磕绊绊的长大了。 但是,从那之后,奶奶却一至未露面,因为她病了,病得非常的重,好像随时就要撒手人寰似的。 而且,那个时候奶奶还订下了一个古怪的规矩,那就是坚决不让我或者我娘出现在她的屋子里。 我爹无奈,于是一面照顾这边还没出窝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