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高声叫骂,尖利的声音刺得躺在床上的董雪忍不住蹙眉。 她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景象却让她吃惊。 正对眼是微微黄的白灰墙,上面挂着两张蓝底的马上送财的年画,扭头,炕尾是红漆的柜子,上面整齐叠放着被褥;炕头那边,窗棂上贴着蓝格格的窗纸。 “那么大的闺汝咧,一点点逼脸也不要”尖利的女声叫嚷咒骂着。 她的家人则反驳着对方的话,闹成了一团。 董雪脑子轰得炸开。 这样的景象,她经历过一次。 那是她十八岁时的一个周六,她想吃嫩玉茭子,爸妈又不在,就自己去自留地里掰。 她家掰嫩玉茭子都不是在靠路的地头掰的,不然自家掰了,别人路过也会顺手掰,最后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有人掰自家的,所以她妈都让她进里边去掰。 但是直接钻进去她也不乐意的,玉茭子顶上的花絮一动就会落得人满头满身的,脏不说,还痒。 所以她顺着隔壁的黄豆地往里走,听到了一出好戏,惊起了一对野鸳鸯。 她快要订婚的对象李文彪和七队里的刘霞云正滚在一搭搭了,很多年后她还能想起刘霞云和李文彪当时的对话。 “平时顶多两次,今儿看把你能的,还要啊是不是在你对象家的地里特别有感觉” “你还别说,还真是刺激。” 她当时对那些事情半懂不懂的,但是模模糊糊也知道一些,顿时恶心坏了,骂了一句“不要脸”转头就跑,那两人就在后面追,拉拉扯扯中她被刘霞云和李文彪推到了水渠里。 地头的水渠里平常是没水的,只有每年春秋两季才会开闸放河水来浇地,这时候水渠里满是河水,她死死抱着河水里飘着的烂木头,才没被淹死,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的。 她求他们救救她,结果那两人害怕地跑了,要不是正好叶崇平有事路过,她想活下来是做梦。 刘霞云怕自己把她做的好事抖落出去,恶人先告状,回村就和人说,她看见董雪和一个男的在玉茭子地里滚呢。 再加上不多久自己被叶崇平送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又浑身湿漉漉的,村里人都信了刘霞云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