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火,汹涌勃,烧得屋瓦尽碎,摇摇欲坠。 奚挽君被身后一股未知的推力带到了这座即将倾倒的屋阁。 火势猛烈,屋中却有两个女人在对峙,她想提醒,又被急落的火星子逼退。 “姐姐安心上路吧,燕王大势将成,你对夫君来说彻底没用了。” 这声音耳熟,她望过去时被屋中景象给吓了一跳。 屋中二人,一立一伏,二妹奚明珠一改从前温顺,正恶狠狠踩在趴伏之人头顶。 女人一头乌糟乱,姿势诡异地拱在地面。 奚挽君又走近了些,女人忽然看向了她。 乱虽掩了女人面颊,但奚挽君还是瞧清了那双熟悉的狐狸眼。 那是她的眼睛! 可这双眼里却没有眼珠子,而是血淋淋的空洞! 她浑身毛骨悚然,只听奚明珠长笑:“你可知你嫁进蔺家这许多年,怎会一直不孕?” 趴伏的‘奚挽君’哑声:“是你娘请来的大夫说我底子差,怀不了孩子。” “傻子。”奚明珠扯过那一头乱,冷笑:“你与表哥自新婚起,他日日给你熬燕窝粥,你真以为那是因他疼惜你?” “那粥里掺了夹竹桃和红花,不仅不能让你有孕,还会让你体内积毒,所以你的身子才会一日不如一日。” “当年与表哥订亲的人本该是我啊……” 奚明珠脚尖摩挲着女人的脸,“若非当年燕王起事要钱招兵买马,而你娘留下的绝英阁是天下第一商号,表哥这才忍辱娶了你。” “你与他定亲的那一日,你欢欢喜喜准备嫁衣的时候,我已怀了表哥的孩子,若非你鸠占鹊巢,那孩子本该是蔺家的嫡公子。” “啊——”女人出无能怒吼。 奚挽君不敢置信。 她虽为奚家嫡女,可从小受尽苛待。 只有蔺羡之,他放下文人身段为她做爱吃的饭菜。 会在卯时未到便早起,折下春日里第一支梨花,亲自放到她的窗台上。 也是唯一一个在她生辰,为她放漫天孔明灯的人。 后来她才听说,那些孔明灯是他耗费了三个月时间亲手制作,一双眼熬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