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山征战三年,大破敌军,班师回朝。 我与谢春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自幼形影不离,顺风顺水的姻缘。 我的嫁衣也已经绣好,每想他一次,我就亲手绣上一朵花样,如今这红艳的嫁衣上已百花齐放,母亲说我来年定是最美最风光的新娘。 我们真心欢喜,满心骄傲。 雪如飞花,马蹄声震,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众星捧月的男子,三年时光,他与我记忆中风光霁月的少年早就不同,他墨发高束,眉眼冷峻,眼底似有千军万马之势,踏雪宝马上的身躯挺拔如松。 我们随同陛下站在城门口,天气寒冷,母亲里外三层将我裹的严严实实,还又给我披上貂裘。 谢春山翻身下马,对着陛下重重磕了几个头,双手呈上敌军首领的佩剑。 皇帝接过佩刀,连呼三声「好!」 「今晚大宴群臣,不醉不归!」 我的贵妃姑母使了个眼色,皇帝咳了咳,又指着我,「分离三年,林家丫头可是日思夜想,这次该喝上你们的喜酒了吧。」 谢春山的目光这才瞥向我,淡淡的,他朝我轻轻点头,还没等周围起哄的声音响起,已经在部将的簇拥下离开。 喧闹声一下子消失了,我反复练习多次的笑容也僵硬在脸上,明明风是冷的,我的脸颊却烫得吓人。 这样的冷遇,着实是不给我一点体面。 谢春山的部将里,有一个穿着青袄的格外突出,虽作男子打扮,可那身形肤色,明眼人哪里看不出来,这是个女子。 谢春山低头,替青袄女子拂去霜雪,眉眼弯弯地听她说着些什么。 我看着,青袄女子突然转头,与我的视线相对,她似乎是呆愣了一瞬,谢春年勾唇,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将她唤了回去。 母亲虽也不大快活,但还是保持了宰相夫人良好的素养,「也许是有些误会,春山征战三年,九死一生,他为国如此,是英雄,我们不该妄加揣测。」 「朗月莫放心上。」 我点点头,手却紧紧攥着。 宫宴热闹非凡,谢老将军和我的父亲也终于清点完了战利品与战死的将士名录赶来,酒酣尽兴处,婚约又被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