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 北城乍暖还寒。 日丽风清的午后,走廊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微小的金色尘埃在光柱下浮游,靠近窗台处的诊室里传来心理医生的说话声 “时太太,时柚小姐属于应激创伤,并非失语症,您之前说的用物理疗法是没用的。” “她的问题在于情绪和心理。” “这种类型的病人我们不少见,一般做心理治疗,再配合针对性药物。” “总而言之,时柚小姐恢复表达能力需要时间。” “时间多久” “不好说” “那就是说短时间内没办法了” “时太太,这种病是急不来的。” “我能不急嘛,都治一年了,她就是说不了话,你说她有应激创伤,我怎么没看出来,我看她好得很,能吃能睡。” 说到激动处,女人语加快,咬字带着嗔怨,从带她治病多辛苦,到这病治不好以后就没法给她找个“好人家”。 医生似乎也很无奈,勉为其难地干笑两声。 絮絮叨叨的背景下,时柚白色耳机塞在玲珑秀气的耳朵里,靠坐在走廊长椅上,心无旁骛地打着游戏。 碎金般的光落在纤长挺翘的眼睫上,皮肤粉雕玉琢,被日光晃出剔透感,圆润小巧的脸上,一双美人眼翦水秋瞳,长柔柔垂着,刘海下五官舒展漂亮。 分明是一张柔软可欺的脸,却散着淡淡的厌世味。 突然,外套衣角被拽了拽。 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时柚摘下耳机,看到一个小朋友不知何时坐到身旁。 小男孩约五岁,长相团团可爱。 开口就是蜡笔小新式的标准嗓音,“姐姐,你也生病了吗”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这么小的“病友”,时柚眉梢微扬。 她退出游戏,点开聋哑人专用的语音软件,在上面打字。 ai替她把文字转换成女声,“对啊,姐姐生病了。” 小男孩新奇地看了眼屏幕,又看向她,“姐姐,你不会说话吗。” 自打一年前“失语”,生活中免不了有人这么问她,时柚反应平常地敲字,“对,姐姐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