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韵蹲在水坑边,费力的伸出胳膊在浑浊的水里洗了洗手。 干枯的手黝黑黝黑的,有搓不掉的陈年老灰,也有干活磨出的老茧。 何韵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太饿了。 感觉肚子就像豁开了一个窟窿,透心凉。 奈何天上的大太阳明晃晃的在那挂着,晒得人睁不开眼。 何韵甩开草鞋上粘的臭河泥,擦了擦被汗浸疼的脖子,拎起来空荡的篮子继续去寻找野菜。 田埂上一个人也没有。 远远的就能看见地头上那棵断头桑树,下面还有一堆散乱的石块。 何韵昨天下午就是在那桑树下醒来的。 今日的何韵已经不是昨日的何韵了。 说来话巧,现代社畜美好青年何韵因为胃癌丢了一条小命,醒来就现赶上了穿越时代的大军,来到了这个落后的旧时代。 吃不饱,睡不好,成了一个才13岁的黄毛丫头何韵,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之后,又现连续大荒好几年,这该死的运气啊! 老天不下雨,庄稼颗粒无收,皇帝下了好几道罪己诏也没管用。 久而久之,陈梁早已吃尽,百姓食不果腹,啃树皮吃观音土都已经成为常态。 小小的何家也不例外。 身体不好的父亲,牙牙学语的幼弟,为家操劳为一口吃食愁的母亲以及已经见底的米缸,懂事的原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最终于昨日在田埂上解下了裤腰带,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只为给家人省下一口饭,天可怜见的! 想到这里的家庭背景和时代背景以及自然环境,刚穿来的何韵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一根蜡。 群山环绕,耕地又少。 低矮的茅草屋大风一吹都要晃两下。 穿的是麻衣草鞋,吃的是树皮糠咽菜,何韵觉着随便得个小病,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感觉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想到这里,何韵无奈又失望,但转念一想,上辈子的她就是一个事业型女强人,在职场上来回奔波,最后因为胃癌无药可救,并没有享受到美好的生活,现在来都来了,也算是上天给了自己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