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燕“咕噜”一下坐起来,睁开眼睛的同时,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双手乱舞着想要维持住平衡,身体却难以掌控,最终还是重重摔到了地上。撑地的掌心被一块碎玻璃刺入,麻麻扎扎的疼。 闭眼咬牙拔出碎玻璃,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指缝流到了手肘上,把灰蓝色的袖子染成了绛紫色。 灰蓝色的袖子??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种颜色土到爆的衣服? 视线顺着袖子在身上一路游曳,灰蓝色的粗棉布外套,深蓝色的粗布裤子这明明不是她的衣服,可为什么这么熟悉? 这是刚才梦中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人穿的衣服! 梦中梦? 她其实还没醒,还在梦里? “妈,你怎么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拉回了杜雨燕的思绪。 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屋门口站着两个男孩,一个约莫四五岁,一个两岁左右。 看到她望过来,更小的那个男孩“呲溜”一下躲到大男孩身后,一两秒后又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看向她。 两个男孩齐齐看着她还在流血的手,澄澈的眼睛里装满担忧和畏怯。 担忧,是因为她手上的伤;畏怯,是因为她! 他们怕她?! 杜雨燕闭了闭眼睛,梦里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飞快掠过。 他们怕的不是她,而是梦里那个也叫杜雨燕的女人。那个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之后无能狂怒,只能拿孩子撒气的女人。 真是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怂包蛋! 怂包蛋的老公黎潇前两天因为抗洪抢险死了,她撑了两天撑不住,也一瓶农药结果了自己。 一死百了倒是轻松,留下来的烂摊子却甩到了别人身上。 等等 农农药? 呕! 杜雨燕捂住嘴巴从地上爬起来,往屋外冲去。 灵魂和身体渐渐融合之后,各种感知也终于恢复。 嘴里一股刺激的味道,从食道到胃部火烧火燎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 杜雨燕到处乱窜想要找水。 “妈,你找啥?”大男孩牵着小男孩站在屋门口,惶惶怯怯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