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须与你分说清楚…” “他虽姓徐,实则与我娘家无多少干系,只是碰巧他老子也姓徐…” “不过,他嫡亲外祖母却是我堂妹,虽出了五服,闺阁时,关系十分亲近,来扬州后,家中与她家素有往来,这你是知晓的…” “他老子幼时失怙失持,少年时不堪管教,曾放荡过一阵,族内长辈贪图他家田产,寻个藉口,将他于族谱除名,后来许是幡然悔悟,或是机缘巧合,倒挣出不小家业,那些族人见他起势,又纷纷上门投靠,他老子哪里肯?却也没法,不然那些族人到处说他年少之事…” “前年,他娘老子接连因病去世,到底如何,我那堂妹临过身前,咬死不让我追究,唉…” “如今,这帮贪得无厌的族人欲故技重施,亏了他老子早有防备,请了乡绅耆老、保长老吏见证,留了遗书…” “你也瞧见,虽有遗书,这些黑心肠的还是生生抢了一半家产…” 明堂之上,间夹杂银丝的老妇人说到痛处,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捶在榻中央的矮几上。 “母亲,母亲,切莫气恼。”盛紘已许久未见嫡母生气,忙起身劝解。 “母亲,儿子与金陵吴通判有些交情…” “不妥。”他话未完,盛老太太抬手,摇了摇头,“此次托了孙令君的关系,仍不全事,想来这伙人也有些人脉靠山,官家明旨已下,你不日要进京,不好横生波折,与人生恶。” “母亲思虑周全。”盛紘点点头。 “我啰嗦了些,你莫厌烦,有些事,到底你是这家中主君,须你点头。” “母亲这话,叫儿子汗颜,左右不过添一口吃食,母亲做主便是。”盛紘低头拱手道。 盛老太太轻轻摆手,“往日我也曾应过这事,却非添口吃食而已,他是哥儿,日后不拘高低,还须为他前程计较,倒有一点,他往后在家中,一应吃穿用度,俱从他老子留与他的一十七万两白银中来,不费家中一厘一毫,你定与大娘子讲明,此外,你姨母听说华兰出阁,早备了份礼,这是礼单,你交于大娘子。” “母亲这般说,儿子实在无地自容,论起来,儿子也算安哥儿的舅父,他如今失怙失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