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婚姻?” 人家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怎么到了靳闻洲这里就成了向往的生活呢? “嗯,我们家三代,都是家族联姻,”他沉声开口,“小的时候,我只见过爷爷奶奶相敬如宾,以为他们之间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可直到奶奶病了,爷爷立刻推了董事会的工作,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都交给我爸负责,我哥也是那个时候回国的。奶奶病了三年,爷爷就陪了她三年,每天寸步不离的。” “至于我爸妈,”说到这里,靳闻洲顿了下,他眉眼低垂着,眸色暗下去几分,车内光线昏暗,男人一半的脸色隐匿在阴影中。 戴舒宁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隐隐约约的,她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像是什么被人揪住了一般。 沉默了两三秒钟,靳闻洲才抬了抬头,他看向她,眸底隐着淡淡的忧伤,“他们很恩爱,但是也很不幸,我十二岁那年,他们在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车祸,车撞过来的一瞬间,我爸拼命护在了我妈身前,他当场死亡,我妈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重度昏迷,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起伏,就这么一字一句地说着,靳闻洲目光始终落在戴舒宁身上。 那双眼睛,多情又无情,可此刻,戴舒宁却觉得意外的深情,那是一种浓稠又久久不能消散的缱绻。 他就这么看着她,逼仄的空间内,戴舒宁感觉自己呼吸都紧了些。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从出生到死亡,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虽然叔叔离开了,可是还有阿姨在,只不过她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来陪伴着你。” “嗯,”靳闻洲唇角浮现一抹很浅的弧度,他又叹口气,“是不是跟你说多了?” “没有啊,”戴舒宁看他,“我倒觉得,这是你对我的信任。” 如果不是信任,谁会对一个陌生或者不怎么熟悉的人透露这么多呢? 心照不宣的,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想起来什么,戴舒宁又问:“在社团那次,你当时明明救了我,为什么都不说一句话就走啊?做好事不留名?” 轻懒的嗓音混合着笑声,靳闻洲嗤声,“我看上去像那么高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