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年间,文家村。 屋外电闪雷鸣,木门被狂风吹得吱呀作响。 “不要!”我惊叫着从土炕上弹坐起身。 余光一瞥,熟悉的环境让我愣住,四处漏风的茅草屋顶渗下淅沥沥的雨水。 我不是卷了家当跟季秀才私了奔,花光了银两后,没几年就病死了吗? 我怎么不在十八层地狱,反倒回到了没有私奔之前? 容不得多想,只听“哐嘡”一声,我闻声望去。 我那已有九岁,却瘦得如五岁孩童的继子苏澄趴在地上,正抓着打翻在地上掺杂着泥土的米粥,大口大口往嘴里送。 “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我不浪费粮食,我马上舔干净….…” 我赶紧翻身下床,按住苏澄的手:“脏,我们不吃!” 我喉头一哽,将瘦猴一样的娃按在胸口,咯人的感觉让我确定,我真的重新活过来了! 我重生了! 前世我嫌弃苏澄不是亲生,苛刻虐待打骂。 可我死后,为我摔碗哭丧的却也是这孩子。 老天垂怜,让我重活一世,我一定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苏澄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涨红了脸哀求:“娘,我错了,你别箍死我,我舍不得爹爹……”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度,搂他太紧。 刚要松手,木门被人带着怒气推开,一道高壮的身影出现我的面前。 他那已晒成古铜色的健硕臂膀沾满雨水,个子本就高,戴着蓑笠更显英武。 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以打猎为生的丈夫——苏崇岳。 苏崇岳拉走了我怀里的苏澄,护在身后:“文兰心,你有气就冲我撒,不要针对孩子!” 男人眼里满是怒意,我倒不怕,只满眼歉意复杂地望着他,开不了口。 苏崇岳是个好人。 爹娘相继病亡后,长嫂一两银子将我许给了隔壁王麻子。 走亲那天,我掰着门框不撒手,死也不肯去。 那天打完猎的苏崇岳看见心软,撂下三百斤重的野猪救下了我。 当时我想,苏崇岳虽高大粗蛮,但不丑,比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