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自己亲手绣的嫁衣,和最爱的人举行了婚礼。 许久未曾热闹过的大宅里红烛幽幽,透过半朽的窗棂,影影绰绰地投射在荒草凄清的庭院。 我一人喝下合卺酒,羞涩地别开脸不敢看他。 苍白的月色照进来,鸳鸯荷花镜前,他爱怜地轻抚过我的眉眼和唇,指尖温度冰冷。 生同枕,死共眠。 我爱你,所以到死,我都要牵着你的手。 1. 我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向梅枝上的落雪,不由感叹时间飞逝。 我和崇远在这处大宅已经度过十个年头,尽管外面早已时易世变,原本隔着院门,每日吆喝卖报的童声也消失不见,但对于我来说,这些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伸出手,想接住即将落在眉间的雪,可那片雪花却直接穿过我的手,飘飘扬扬地被迟来的风吹向远处。 不等我懊恼,一柄画着虞美人的油纸伞遮住漫天的风雪。 "夫人,天,要亮了,我们回,吧。" 我循声转过身,只见熹微晨光中,谢崇远目含温柔地低头看着我,油纸伞上的虞美人像血一样,晕染出异常瑰丽的颜色。 我甜甜一笑,挽住他的臂弯,调皮地问:"崇远,为何下雪你都要打伞?反正我们又不怕被淋湿。" 谢崇远没有回答,我也不甚在意。 这十年里,他不知为何一直不愿开口讲话,我以为他是吃药毒坏了嗓子,直至今年冬至,他才断断续续地学会说些简单的词。 我便临时充当了他的教书先生,每日教最多的,就是"夫人"和"我喜欢你"。 回到二楼卧室,谢崇远俯身吹熄了红烛,牵住我的手并肩躺在床上。 "夫人,睡。" 我听话地闭上眼,床幔无声合拢,遮挡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2. 我和谢崇远相识于自家开的丝绸行,那时他刚刚升上掌柜,每日站在柜台前,笑着面对迎来送往的客人。 我第一次跟母亲来的时候,他留意到我喜吃酸食,亲自跑去最好的点心铺子,买来新制的乳酪山药酥和玫瑰花酸枣糕。 我本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