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三年的隆冬腊月,皇后崩逝,我的姐姐顾鸢逝于长春宫。 萧元淮悲痛不已,一连辍朝七日,夜夜坐在长春宫灵堂前。 过年时,我跟随家里人拜见萧元淮。 抬头的那一瞬,萧元淮愣住了,他不由自主地走到我面前,轻轻吐出一句,「阿鸢,你回来了。」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他从未留意过的,总是在人后低着头的小姨子,原来长得那么像她的姐姐。 萧元淮想迎我入宫。 可我爹娘坚决不同意。 我爹私下气红了眼,「鸢儿尸骨未寒啊!」 我娘也垂泪叹息,「鸢儿入宫已叫我后悔,怎么可能再把鸯儿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我却跪在他们面前,说我愿意入宫。 「镇国公府不再送去一个姑娘,陛下是不会放心的。」 他们最终含泪送走了我。 可他们不知道,我自年少,便一直心悦我的姐夫萧元淮。 比姐姐进宫更早,也远比萧元淮倾心姐姐更早。 我进宫那日,穿着姐姐最爱的红衣,从侧门而入。 萧元淮将我封为贵妃,因为他不许任何人染指姐姐的皇后之位,即使她已经不在了。 可他待我极其温柔,眼睛里荡漾着一池春水,将我小心地抱起放在床上。 萧元淮的唇轻轻覆下,「阿鸢,我好想你。」 我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我顶着姐姐的名字,靠着一张与她相似的脸,卑劣地实现了我年少求而不得的夙愿。 我的衣着与喜好统统学习姐姐,有时候宫人都会恍惚,似乎那个人人喜欢的皇后娘娘,从来没有离开。 我自小就活在姐姐的光环之下。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与爹爹讨论兵法,时常有些连爹爹都叫绝的点子。 她在城外设了难民所,收容无家可归的百姓,却不直接分发食物,而让他们找活干。 她设立了女子也可进学的书院,说女子识了字读了书便不会困在小小的后院。 她一袭红衣策马奔驰的样子让整个京城的世家公子都魂牵梦萦。 我同满京城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