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如墨,风有些凉,轻轻吹动院外的青竹。 漆姑在庭院中遥看茂密修直的青竹,想起那人也像这般隽永颀长。 鸿雁拿来披风,为大公主披上,“公主,快要下雨了,回屋子里歇会儿吧。” 鸿鹄在一旁道:“公主心情不好,定是因为郎君多日不曾来府中歇息了。” 漆姑内心苦涩,嫁给休渊的这三个月,她还没有未嫁给他时,见他的次数多。 明明已成婚,可休渊长居司马府,公主府反而像是他偶然光顾一趟的临时居所。 这座公主府,反而成为限制她的牢笼,未成婚时,她可以没脸没皮的去他府上找他,去宫中“偶遇”他。 成婚后,他们已经是夫妻,她没了理由去找他,他若不来,她便只有等着。 而她也因此成为皇宫里的笑话。 雨点飘落,有下人自院外而来,鸿鹄喜上眉梢,以为是大人今夜要回公主府,“可是郎君回来了?”她问。 来禀报的小厮低下头,“不,不是,启禀殿下,是九公主殿下来了。” 还未等漆姑说话,仆人的身后传来一串放肆的“呵呵呵!”笑声。 九公主拿着一柄洁白的羽毛扇子,遮住半张脸,未等通传,便蹁跹而来。 一双不安好心的眼睛露在外面,眼珠在漆姑身上打转,“长姊,听说休渊忙于事务,很少回公主府呢。”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和休渊成婚三个月,长姊倒是消瘦了。” 原来是来看笑话的,这个九妹妹,最爱看别人不好过的,尤其还是抢了她心上人的人。 自被父皇母后找回来后,她因举止粗俗,不通文墨,被这些兄弟姐妹嘲笑惯了。 后来,九公主发现她喜欢司马休渊,更是对她大肆嘲弄,“长姊,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是那只丑·□□,休渊就是那只天鹅,你何德何能,便是二姊想嫁给休渊,尚且轮不到,你却仗着自己的身份,嫁给休渊,好不知羞!” 想起这些往日旧事,漆姑心中郁郁,接到母后赐婚旨意时的欢喜,如今都成为难以下咽的酸苦。 也许一开始就是自己强求了,司马休渊那样的人娶了自己,想必心中也是不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