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从后脑勺蔓延,一下下往太阳穴钻,连带着眼皮重得掀不开,意识在痛感中挣扎着苏醒。 想抬手揉一揉发疼的部位,指尖刚碰到被褥,便觉出不对:没有惯常的软绒暖意,粗布纹理磨着指腹,带着陈旧的气息,干涩又粗糙。 费力睁开眼,入目是灰扑扑的帐幔,周遭静得惊人,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一声叠着一声,撞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楚。 这不是她的房间! 纷乱的记忆骤然冲撞进脑海,碎片般翻涌:“苏玄染”,“童养媳”,“那破木盒放着也是积灰,换两盒胭脂才不亏”,“这破地方总算待够了,拿上钱……”…… “谁……谁推我?” 念头刚冒出,失重感猛地袭来,来不及看清推搡的人,只觉后背一沉,整个人顺着陡坡往下滚。 碎石硌着胳膊,风声灌进耳朵,脑子里只剩混乱的骂声:“娘的!哪个杀千刀的……” 骂声戛然而止,后脑勺重重磕在一块硬物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唔!” 温曲儿猛地吸气,一声低吟溢出唇瓣,头皮像被硬生生扯住,疼得眼眶发紧。 穿越了? 她竟穿成了那个和自己同名同姓、年方十七、跟苏家有婚约的童养媳? 未婚夫? 原主脑海里终于揪出个模糊影子:瘦得一阵风能吹倒,肩背总塌着,说话声线又冷又软,像块朽木头,半点力气都没,听着就没出息! 头痛又骤然翻涌,另一段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原主叉着腰站在院子里,嗓门尖利如刺,“书呆子”“病秧子”“穷酸鬼”的字眼像碎石似的砸向房门,里头死寂一片。 原主朝房门啐了口,唾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闷死你才好!” 记忆深处又窜出更碎的片段,原主正把个雕花木盒往怀里塞,冷不丁被一道身影撞破。 他站在那儿,身形单薄得只剩个虚影,声音又轻又沉:“这是爹娘留下的念想。” “念想?”原主猛地叉腰,下颌扬得老高,“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多管闲事!……是你爹娘,不是我爹娘!” 最后见他,该是两年多前的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