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昂~~~~~” 深夜两点,鸾鸟小区七号楼三单元16o2室的主卧里,呼噜声如同拖拉机般轰鸣不止,一声高过一声,仿佛要把天花板都震得簌簌落灰。 田在欣又一次从睡梦中被吵醒。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黑暗中,她不用开灯也能精准地瞪向身侧那个制造噪音的源头她的丈夫。 他四仰八叉地躺着,嘴巴张得老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那股子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极具穿透力的“昂~~”声,尾音还带着诡异的转调,活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在出最后的悲鸣。 田在欣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睡得有些凌乱的长。 她今年三十二岁,保养得宜,身材窈窕,此刻却因为长期睡眠不足,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皮肤也失去了几分光泽。 她记得刚结婚那几年,丈夫的呼噜声还没这么夸张,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工作压力大了,也许是应酬多了酒也喝得多了,这呼噜声就像被施了肥的野草,一不可收拾,音量与日俱增。 她不是没提过让他去看看医生。好言相劝过,严肃沟通过,甚至激烈争吵过。 “老公,你打呼噜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听说呼吸科或者耳鼻喉科能治。” “看什么看?打呼噜算什么病?男人有几个不打呼噜的?”他总是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翻个身,没多久,新一轮的“轰炸”又开始了。 “我这天天睡不好,第二天上班都没精神!你为我考虑考虑行不行?” “听着听着慢慢就习惯了,以后你听不到还睡不着呢。” 沟通不听,抗议无效。 她的耐心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昂~~~~”声中被消磨殆尽。 愤怒、委屈、无奈,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了今夜再也无法忍受的决绝。 “这日子没法过了!”田在欣低声咒骂了一句,带着满腔的起床气,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赤脚踩在木地板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于是她急忙勾过拖鞋穿上。 抱起自己那个柔软的羽绒枕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