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洲,圣心书院。正午。阳光自瓦脊倾落,正场像被清水冲过一般澄明。风略高,檐铃不响,却能闻到石地被晒热的气味。 书院大门外拉着禁喧线,一圈细金光。 近处细嗡被启动,线外仍是人声鼎沸;跨线一步,喧哗仿佛被拔了线,只余衣袂掠地与鞋底轻响。 所谓的一线之隔,仿佛便在在此处体现。 今日,圣心书院十年一度的招生日。 通过预选的三百四十二名少年少女分作十二队站定。衣衫整理得利落,但眼神里多少都带着一丝紧张,。 前方高台上,两翼执法弟子持戟而立,主考与簿录官坐案后,名册、印泥、沙漏俱全。 廊下各州使节与名门家主静立旁观,不插话,默默地看向台中参赛的少年少女们。 广场四周插着六面旗镇体、玄法、望月、御阵、丹台、天工。 代表着圣心书院的六大阁,而站在六阁之上的是书院的掌尊,总管着书院的大小事务。 而广场五处旗下都有黑衣执事接引,唯独望月剑阁空着,但无人解释,也没人去问。 正中立青石榜,规条写得明白书院十年一开;十二岁以下资质优者皆可入门;新生仅收镇体、玄法两阁,其余诸术少年不授。 第十队末尾,立着一名瘦薄少年,眉眼清正,肤色微白,袖口有细细旧补线。 他名叶澈。 他右袖里捏着一块磨得亮的小木牌。 他从小是一名孤儿,从他记事起他就是一名小乞丐,被人砸骂,与恶狗抢食,直至被一名木工老人收养,他的儿时才有了温度。 可是老人毕竟还是老了,数月前病床上给男孩递了一块木牌,话也没来得及多说几句,便闭眼离世了。 但那几句话中其中一句就是让男孩去圣心书院参加这十年一试,过了就是鲤鱼跃上龙门。 试台上,主考见十二队已按要求站好,起身拂袖,俩指并拢在胸前轻点。 空气里像落下一圈看不见的水纹,声场被他铺开,远至廊檐,近到旗影,皆在他一言之下。 此时此刻,所有人耳边都响起了他声音。 “今日三处试台,依次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