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你想清楚了,只要你愿意入我府中,我可以奏请陛下免安家女眷入乐坊。” “你怎么敢?我安家人活得轰轰烈烈,死得也清清白白,绝不会与阉人为伍。” 安栩知恢复些许意识的时候,耳边只回荡着这样一段对话。 脸上一阵刺骨的冰寒,鹅毛大的雪花砸在眼睫上,刺得人生疼,他拼命控制着睁开眼睛,艰难抬手抓住眼前人晃动的深蓝色下摆。 “求大人帮我安家,日后必有后报。”安栩知抬起头,声音断续微弱,那张惨白的脸色几乎可以媲美死人。 其实也不用媲美,倘若抓不住这唯一的机会,今晚这满院子的齐齐整整都可以直接去地府团聚。 虞慎原本因为安遥知的话眉眼阴郁凝结,刚要拂袖离去,察觉下方拉扯的力道,低头,就见往日眉目疏淡,身如玉树的探花郎此刻半卧在雪地里如雪中折竹。 他居高临下望着这位昔日王都有名的才子冷冷一笑,抬手抽走衣服。 “后报,真是可笑,看来你们还都没有认清现实,你们安家如今不过是阶下囚,靠轻飘飘的骨气回报吗?” 要不说他最烦这些道貌岸然的清流家族,安文海死脾气站错了队,这次有人是打着斩草除根敲山震虎的主意惩治他们家,这一家子弃子恐怕就要死绝了。 他虞慎是什么傻子吗?要不是看安遥知还有点意思,谁来趟这家浑水。 安栩知对身体的掌控还不够完全,虞慎轻微的力道拉扯让他再次摔倒,此刻他仰躺在地上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看着未来鼎鼎有名的权宦虞慎。 一身深蓝色换官服,白面敷粉,身形清瘦,五官只能算端正,但那双狭长的凤眼幽深充满迫人气势已经能看出来几分将来权倾天下的影子。 对方轻蔑鲜活的冷嘲清晰映入耳中,这一次,他不得不接受眼前不再是梦,而是他真正穿到了书里。 安栩知从小就有些奇怪的经历,自从无意间捡到一本破损的小说,每隔十天半个月他都会梦到自己变成小说里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早死炮灰。 他参与见证了梁国尚书府三公子安栩知一路的学习成长,有时候就连他都分不清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今天在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