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歌女悠扬的歌声融进三月寂寞的夜色里,眼里拢起一潭比烟花还寂寞的秋水。一片枯叶缓缓落下,秋水皱平。烟花瞬间绽放,点亮了三月扬州墨黑的夜空。一夜轻舟,微波荡漾。烟花下,少女比烟花灿烂的笑靥埋进了身畔青衣少年温暖的胸膛里。临江的一间酒馆里,个醉酒的大汉正扯着喉咙哭得伤心。这样的酒馆无疑档次不会太高。但就是这样一间不起眼的酒馆里来了一个很起眼的人。他腰间的刀在烟花绽放的瞬间折射出一道比月光更清冷的光芒,他的脸比腊月的飞雪更冰冷。他没有杀气,可是眼里的平静比杀气更加可怕。这把刀名唤“残月”。凡是江湖人,只要见到这把刀都忍不住害怕,因为它的主人就是杀手中的极品“贝无纪”。无纪,无机。凡他想杀的人,从没有机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现在酒馆中依然有心情喝酒、扯淡的人一定不会是江湖人。江湖,刀尖舔血。行走于刀尖,落寞。一个清瘦的老人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快要死的时候,叹气的权利总是有的。“你就是葛云生?”问句,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老人又叹了一口气。贝无纪的嘴角抽动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那是“残月”嗜血的刀光。老人没有反抗,因为这是无谓的挣扎。瞬间,安静。猩红色蔓延开来,清醒的人大多已遛出了门。只有醉汉依旧抱着头在痛哭。“酒。”贝无纪就坐在那滩血水中,目无表情地哼了一个字。烟花燃尽,漆黑瞬间吞噬夜空。青衫少年怀中的女子已然熟睡,嘴角漾开的笑容仿佛三月的春风。他们的船即将靠岸。岸边酒家的灯火暖洋洋地铺洒开来,江面细碎的橘黄色在跳动。似是不忍打扰少女甜蜜的睡梦,少年抱起怀中女子飞身跃起,动作轻柔飘逸,转瞬便落在了岸头。可是,现在他又不得不把怀中的女子唤醒了。因为橘黄色灯光下,少年的眸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笑靥。只有死人才有的苍白。她的手心躺着一片枯黄的落叶,而眼角血红色的眼泪依旧未干,背靠着一棵杨柳,静静地不动不动。少女刚从睡梦中醒过来,此刻瞧见这可怕的血腥,忍不住干呕起来,拽着少年衣角,皱眉道,“她怎么死的?”少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