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孕四月时,我被一群蒙面婆子拖进冷宫杖责。 太子殿下冒雨将我抱去太医院,衣摆浸满血水。 推入偏殿止血时,我听见他与好兄弟的私语。 “殿下,人已从慎刑司捞出。” “若能拿到太子妃的签下的赦书,此事便可压下。” “只是……同样有了你的骨血,你这般对太子妃,姜氏那边……” 太子忽而冷了声线。 “就因太子妃先有孕,才断不能让这孩子出世!孤的长子须得是姜氏所出,这是与她的约定。” 他的好兄弟语气发沉:“殿下大可找其他由头,何苦纵容姜氏心腹动手?" “那些婆子们下死手,太子妃能否保住性命都未可知!” 太子嗓音微颤:“孤何尝想如此,事已至此,你且盯着太医院全力救治。” “她终究与孤夫妻一场,待她养好身子,孤自会厚加补偿。" 偏殿的铜炉飘来艾草味,熏得我眼眶发酸。 再睁眼时,下腹坠痛如万蚁噬咬,锦被上洇着暗红血渍。 我的孩儿,到底是没了。 李承煜,你欠我的,永生难偿。 金疮药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我蜷缩在缎面被里,指尖掐进掌心。 廊下传来靴履声,李承煜携着冷雨气息踏入内室。 他的好兄弟徐清川一直守在我的门外。 “太子妃睡了?” 他声线轻缓,却在片刻后急切开口: “胎儿可处理干净了?” 徐清川垂眸:“出了些变故。”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李承煜拂袖, 茶盏在案上轻晃,“莫非那贱妇想拿胎儿要挟孤?” “变故不在胎儿,在太子妃。” 徐清川喉结微动,“太医说……她以后难以有孕了。” 李承煜指尖的玉扳指磕在紫檀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 “不过是伤了子宫,太医院那群废物……” “是子宫尽毁。”徐清川打断他,“太子妃被杖责时,一棍正中下腹,如今……再无生 育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