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出隐史,或无其世。盖闻光景元年,太和山腰,桃宝之村,有庐书查犀怡居。庐书者何谓之?因其人闭庐久读,十载不越围篱,乡民故称唤查庐书。 常来助人笺信,偶教拾野之童,乡愿敬其为先生,查犀怡弗允,乃唯庐书认是。 朝随初日而起,冥悟诸家典集,更录己出心裁之处。暮从西山而卧,应是安良美梦之生,却常不禁涕泪。惊怕寤来,湿浸枕榻,莫名心坠。反复其境,更失可眠之意。坐檐声起,笛清悠抑,神眸定待,千呼万唤般涌涌而落,方吟得一歌:“ 相痴雨,独人踪。缭山雾,绾思松。深门无倚更何从。天尽处,苍白素,冷淋浓。 心书背。花露碎。夜里香寒梦晦。三千眷,一程空。容光退。残病坠。谢春风。”是唱于无边暗中,至晨黎便止,人也如素然。 村中曾有天岁老者言,查犀怡自幼家境贫寒,双亲早离。其本性善柔相内,故寡言少语。又常饱受他子欺凌,方置独世之地,辜苒冷暖。虽及堂痒,亦倍受歧视,方辍而归之。后而游外,见上下间里,厌恶情丑鄙,发心创徳,开善愿之途,于显庐书这般。 是日屋逢骤雨,毛飞柱倒,受乡亲之邀,暂安家中。深夜展烛,望檐雨滴零,乃吟道:“ 一层叠瓦一乌苔,半暮春风踏雨来。 恰若相逢循隔世,难何两顾不知哉。”又见台前花散,乃道:“既冷雨之寒花,花便随冷雨之意,散了满地情思。既黄泉之抚没,便沉九渊以恒眠,解相痴之苦痛。” 待天晴之日,乡亲请立其室,乃有长者道曰:“查庐书,咱们桃宝村已有六世之延,自来敬文尚武。您可是咱们村唯一一位博雅之士,不如就盖个习堂,一举两得!如何呀?”查犀怡闻言有些迟疑,许是生来茕处,难兴另境。长者见事未定,又笑道:“您可别介意!我这老头活了大半辈子,就认识个二三四,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若有什么冒犯的,请您担待些。”时众乡亲共道:“先生!我们都非常敬重您,您就应下了吧。”见查犀怡依旧困言,长者叹道:“您生来坎坷,咱们大家伙都清楚。可不是每个人都坏,不是每个人都会让您伤心,相信我们吧!试着走进平常里,或许就有什么新发现。哎呦!您看我这也说不清楚,就好比那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