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台上,红衣如枫,有一女子正对月起舞。 正在巡夜的将军府小厮——薛大抬头望去,觉着陌生。 他问走在他前面的侯府老人齐管事,指着远处道:“那是将军的哪位侧室夫人?” 齐管事眯眼看了会,若有所思道:“这是将军正室云画公主,是个可怜人。”带着惋惜的神情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点点灯笼,若隐若现。 云画像个疯子般跳了一遍又一遍,执拗地不肯停下来,脚下全是伤口。 好疼啊,可这怎么比得上心里的痛。 她永远都记得南无疆最后的神情,那样的冷漠,他说要将她关在这天阙台一生一世,要让她生不如死。 呵,多可笑,她助他从一介宫廷侍卫变成大权在握的将军,他竟然说从未对她动过真心,唯一有的就是利用。 而他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别的女人。 她好恨啊,恨自己痴心错付,识人不明。 更恨自己当初没有听父皇的劝说,执意嫁给南无疆,落得如此结局。 她边笑边流泪,在子时,在月亮升到最高时,那抹如火焰般高傲的公主孤独地倒下。 她嘴角渗出血迹,眼睛望着皎洁的明月出神,试探地伸出指尖,若上天怜悯,赐她一切重来,她再不要过这样的人生。 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是她留给人世最后的礼物。 云画公主,年二十五,舞七日七夜力竭而亡。 “画儿,画儿。” 云画忽地从睡梦中被人唤醒,声音有点像她的父皇。 她一睁眼,双鬓半染白的云帝正站在她身边。 她鼻头一酸,立即缩进父皇怀里。 哭着道:“父皇,画儿好想你,画儿不该不听你的。” 云帝摸了摸她的脑袋,奇怪道:“你这丫头,不就是睡了一觉,说什么胡话。难不成是做了噩梦?” “睡一觉?”云画这才惊觉自己在父皇的御书房,不是在天阙台。 她猛地抬头问道:“父皇,今年是何年?” “天辰二十年十月初十啊,你心心念念的南无疆今日就要凯旋回朝,你不是催着父皇要给你和他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