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欣第八次扔下我去找她的竹马的时候,我才体会到我和她的婚姻就是一个笑话。 她总说竹马体弱多病,需要常常跑医院,不能没人照顾。 于是她这个非亲非故的所谓家里人便自愿承担起了照顾的责任。 在一个本独属于我和她的午后,季芷欣又一次接到电话。 她匆匆往外走,“恒恒又犯病了,我得去一趟。” 看见我正在写字,季芷欣笑了, “练字呢?下个月的春节让你来写对联。” 门毫不犹豫地被关上。 我看向手上的纸,第一行赫然写着遗书二字。 ...... 你得了胃癌。 已经活不久了。 这是上周医生对我说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 不少病人在得知自己得了绝症之后通常会产生各种反应,但没有一个像我一样。 正常得仿佛只是得了一个明天就会治好的感冒。 “跟你一起来的家属呢?” 看我的状态不对,医生紧接着发问。 这句话对我来说熟悉异常。 小学的时候,母亲得了重病,医生也是这样问的。 那时父亲牵着我走进诊室,之后便剩下克制的呜咽。 中学的时候,父亲为了供我读书,去工地工作,可却意外从高空坠亡。 看见我匆匆忙忙地赶来,工地负责人也问了我这句话。 “没有家属,我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 我回话之后医生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将片子递给我,“别太忧虑,是否要做治疗还是得你自己考虑清楚。” 轻轻嗯了一声,我走出了诊室。 我撒了谎。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跟我有着关系可以被称作为家属的人。 ——我法定意义上的妻子。 季芷欣就在这所医院,刚刚我去问诊的时候便看见了她。 那时,她正小心翼翼的扶着夏恒,周围的人看向她们眼里皆是赞赏之色。 想到季芷欣对夏恒的细致妥帖,正在走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