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睫毛猛然一颤,卓彤儿头垂得更低了。 “抬起头!”耳边,男人的声音逐渐不耐。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卓彤儿胆怯地抬起头,却是不敢正视他。 牧惟奕盯着眼前的人儿,一双剑眉瞬间蹙起。 一身粗布衣裳,应当是府里最下等的小厮。偏这小厮生得**,那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如剥了壳的鸡蛋,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花瓣似的唇含娇带怯。 这世上,怎会有男子生得这般好看? 绕是见惯了美人的牧惟奕,此时竟有些愣愣失神。 半晌后,他语气略微松了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嘴唇一张一合,卓彤儿声音极小:“小的……叫卓双。” 可牧惟奕还是听清了。 “卓双?”他呢喃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抬起头,正视本王!”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强烈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卓彤儿咽了咽口水,缓缓抬眸,湿润的眼眶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胆怯。 牧惟奕深邃的眉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似淬了冰刃似的寒冷。 现实与梦境相重合,这双眼睛与那晚的眼眸一样,一样的干净,一样的胆怯,牧惟奕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这双眼睛。 可面前的人分明是个男子…… 牧惟奕眉头紧蹙,神色愈发冰冷。 四目相对,卓彤儿有种错觉,他好似能看透她的一切。 巨大的恐惧感将卓彤儿吞没,她终是强忍不住,苍白瘦小的脸蛋愈发白皙,一滴泪珠悄然滑落。 脑海中,无数凄惨的结局一闪而过。 她此番无比后悔,木匣子中的钱她一笔一笔攒了很久,可她一直没舍得花。 倘若还有机会,她定要将那笔钱妥善分配。 赵嬷嬷待她极好,她应当孝敬她一份的。 冬梅待她也好,她也应当答谢她的。 还有……还有齐铭,她哥哥的安葬费是他替她还的,她还没机会还给他…… 越想越觉得难过,卓彤儿竟忍不住抽噎了两声,眼泪吧嗒吧嗒的落。 干净纯洁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