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悦耳的鸟鸣,仿若利刃,划开了山区的静谧,将沉睡在梦乡的岳南唤醒。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抬手拉开窗帘,刹那间,暖煦的阳光如潮水般涌进屋内。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岳南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老师昔日的这句教诲。他麻溜地穿衣、洗漱,简单用过早餐后,时针悄然指向七点。 上班的喇叭声急促响起,催促着在外忙碌的同事们。那声音在岳南耳中,此刻竟有些聒噪。同事们一个个神色疲惫,脚步沉重,淅淅沥沥地朝着车子走去。望着他们那被生活与工作压得沉甸甸的模样,岳南心底涌起一阵酸涩,他深知身为工程人的艰辛——一年到头无休,吃饭都似在囫囵吞咽,有时累得不愿开口,一个简单的手势,彼此便能心领神会。司机也未曾吆喝,大家自觉上车,起初,车内满是抱怨声,句句不离那个“累”字,片刻后,又陷入死寂,众人皆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值房坐落于山坳之中,背阴向阳。岳南值守的屋子位于阴山一侧,即便时至孟夏,白日里仍透着丝丝寒意。山的阳面,飞鸟瀑布如银河倒挂,气势磅礴。瀑布之上,有一座形似乌龟的山峦,那乌龟山的“嘴”仿若能吞天噬日,晨曦洒落,恰似被它徐徐吞入腹中,这般奇景,令人望之生畏。瀑布下方,一条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澄澈见底,游鱼戏石,怡然自得。时而水流湍急,仿若蛟龙奔腾;时而舒缓轻柔,恰似佳人婀娜,婉转多姿。悬崖边上,群羊悠然卧着,沐浴暖阳,啃食着鲜嫩的山草。这般景致,恰如诗中所云:“岩溜喷空晴似雨,林萝碍日夏多寒。” 清晨,山间还回荡着羊儿的咩咩声与鸟儿的欢鸣,可一到晌午,万物仿若都被暑气蒸得倦怠了,唯有潺潺流水声偶尔打破寂静。山中一片死寂,大家各自忙碌,压抑与烦闷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抱怨声此起彼伏。岳南曾试图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如今才明白,这世间太过复杂,他根本无力招架,唯有奋勇向前。诚如那句:世界很大,可属于自己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烤得大地都似要冒烟。同事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汗水如雨般洒落,累得连话都说不出,匆匆扒拉几口饭,便回屋歇息。岳南望着自己潦倒的模样,仿若置身混沌,黑白难辨,周遭的喧闹仿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