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老谢头和郑贵娥慢吞吞拄着拐杖出来了。 两人一声不吭,站在了王金花的身后,显然表明了态度。 谢友振眼神暗了暗,他蹲下来,摸出烟斗,塞了一点土烟丝,又走到锅灶膛里头借了点火,慢慢吸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事情咋就成了这样。 分家? 那就分家吧。 他长叹一口气。 而那边,谢昭却走到了几人面前,嘴角是笑着的,可眼神却冷嗖嗖带着刀子,盯着王金花。 “爷爷奶奶来了也好,那分家,就分个清楚,可别分完了又说我买的东西成大伯母家的了。” 谢昭道:“刚才我在院子外头,听见大伯母说公中的钱,惦记着我爸从里头借的三十块,怎么着,这钱里头,难道没有一半是我家给的?” “再说细些,自打三叔离家出去,小姑结婚之后,这家里就我们俩家交公中,可大伯母要不要算算,我们家几个劳动力?你家又有几个?这公中的钱,到底谁交的多?谁又吃亏吃得多?” 谢昭这么一点,院子外头的村民们立刻就想起来了。 是了! 老谢头家三儿子前几年因为生了俩女儿没面儿,早早就搬出去了。 小女儿又结婚嫁到了外村。 只留下了老大老二两家交公中。 可老大家就一个劳动力,也就是谢友顺的大儿子谢清龙。 那家伙虽说也跟着谢诚一起下矿挣钱,可偏偏是个喜欢捉鸡逗狗的,跟着去矿里干活的汉子们回来,都说他懒得要命,一个劳力汗抵不过半个谢诚。 往回挣的钱自个儿吃喝都剩不了多少了,更何况往家里交钱? 谢友顺就更别说了! 瘸了腿,平日里下地都困难,更何况挣钱? 再看谢老二家! 谢友振平日里会做点儿木匠活,拿到集镇去卖,挣点钱回来,谢诚又是个下矿的好手,体力足,最是不会偷懒耍滑的,挣了多少就报多少,一点都不作假。 公中交的自然就多。 再说田秀芬。 平日里一有空就纳鞋底,做布鞋,反反复复的浆水上成千层底,让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