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发了消息说晚上要回来吃饭。 我想着包里那张报告单,思索片刻,起身去厨房打算亲手做一顿晚饭。 网络上盘点豪门家族的恩爱夫妻时,我和裴昱总是高居榜首。 可事实上,我们已经快半年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了。 不知何时起,他看我的眼神冷了下来,复杂又沉闷。 不是没想过和他解开矛盾,可几乎一挑起话头他就躲避。 后来,干脆不回家。 也许,今天之后我们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吧。 回想起曾经一起的甜蜜时光,我的心里生出期待,嘴角按捺不住的勾起。 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桌上饭菜的热气渐渐消散,在盘子边缘凝结出一圈油脂。 像是我们如今的关系,爱意冻结,徒有其表,难以下咽。 看着一串无人接听的未接电话,沉默的冷空气像是一个巴掌重重打在我的脸上。 疼得我清醒,也疼的我泛起泪花。 眼底水汽被灯光打散,朦朦胧胧的仿佛过往好多年。 裴昱第一次陪我跨年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刚上大学为生活费发传单的大学生。 我没把少爷突如其来的兴趣当回事,觉得只要冷着他,时间久了他也就觉得没意思了。 可半年过去了,他依旧热情不减。 即使我对他说:“你和我没有关系,你没有义务出现在我面前。” 他也只是短暂低落一瞬,然后自顾自的说起别的话。 他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狗,不会因为主人的冷漠而离开,自顾自的靠近。 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的热烈。 他越是单纯真挚,就越叫我看清自己满身泥泞。 可当他真的坐了十几小时飞机,跨越山河大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仍然感觉到无比的震撼。 我永远记得他站在漫天的雪花和霓虹灯光里,鼻尖被冻得通红,眼下淡淡的青色难掩,眼睛却亮晶晶的:“不行啊,要是连你期待的跨年都不来的话,那什么时候才能追到你呀。” 难言的酸涩和柔软充斥在心头,垂下头,泪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