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航此刻正在为一位中年男性按摩身体。他本是画家,虽说现在瞎了眼睛,对人体肌肉结构的掌控能力也是常人不可及的。那双白白净净细瘦匀称的手按在那具肥胖粗糙的肌肉上,要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必会惋惜不已——真是白瞎了这一双漂亮的、本该是执着画笔的手。 身下的肥肉也不老实。沈幼航看不见,不妨碍他听到按摩床上发出的阵阵破箱风似的喘气声,鼻尖也隐隐闻到中年发福男性酸臭的体味,手下扭来扭去层层叠叠的肉体好像一直在引导他的手摸到一些不该摸的地方。这位客人貌似跑这来自慰来了。 沈幼航本不是能忍的人,若是他双眼健全,必然愤怒地跳起来与他理论——可惜现在他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带着手机工作,无法保存任何证据。何况这里的工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要是没有这家盲人按摩店,他一个22岁辍学艺术生,又是视障人士,在这废旧的老城区根本找不到工作,又何谈养活自己和弟弟呢?所以他只是沉默着,沉默着继续手头的活计,祈祷着这位客人没有那么难缠。 他的顺从忍让只得到了客人的变本加厉。像是再也忍不了了,客人紧握住他一只细瘦的手腕,带着他的手一路向下。指尖摸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接着是肉感的柱状物。沈幼航吓得急忙挣扎,那只紧握他手腕的手却不由分说加重了力道,头顶上也传来了粗重的喘息,伴随着阵阵能把他熏晕过去的口气。他的手僵硬得像块木头,被拖动着在顾客的几把上摩擦,几乎只用了几分钟便一泄如注,喷了他一手粘液。紧接着他感到那只手放开了他的手腕,圈住了他的肩颈,那阵喘气声也逼近了他的耳廓。他微微撇开头,像一只不知所措的温顺的绵羊,祈求顾客放过他。 顾客微微停顿,沈幼航刚松了一口气,却猛的感觉什么湿滑黏腻的东西碰上了他的耳朵。他头晕目眩,大力挣扎,却感觉客人一只手探进了他的t恤下摆。 他突然感到很疲惫,很倦怠,感觉或许顺从这位客人说不定能获得更多酬劳。他听见按摩室的房门好像被打开了,一只滚烫有力的手将他拽出酸臭肉体的包围,他落入了一个清清爽爽的怀抱里。他听到谭铭冷静中蕴藏着愤怒的声音:“按摩室有监控,你要是再不停手我就报警,咱们派出所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