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许,明天晚上聚餐,一起吗?”班长问。 伏案的少年停下手中的画笔,细长的眉睫颤了颤,淡淡摇头。 像往常一样,他一个字也没回答,总是冷冷清清的。 “真不去?” “不了。” 如果明天不是周六,他可能会动摇。 但明天是周末,贺逐深会来——来把每一个本该放松的周末变成荒淫的噩梦。 而他一旦拒绝,只会为接下来几天带来更可怖的折磨。 班长很惋惜:“真得不去吗?明晚有你超级喜欢的大牛导师俞周大神。他是咱们教授的学弟,这周来这边举办画展,教授还指名想你去呢。” 言许终于抬起头,漂亮的五官暴露在冷白的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班长见向来心如止水的言许难得地动容了,拿掉言许沾着颜料的画笔,乘胜追击:“来嘛来嘛,大学两年了,你从不参加展览外的集体活动,不要总是拘束着自己嘛,你可是我们系的艺术天才!来嘛!” ——不要总是拘束着自己。 呵,言许想笑。 错了。 明明是贺逐深拘束着他。 四年前,单亲的赌鬼父亲欠了500万欠款,在知道幕后大佬贺逐深好男色、并且经营着艺术设计企业后,一纸契约把艺术天分惊人的亲儿子卖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般激烈作响,眼泪很快就从他半闭的眼角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受…… 他快要疯了。 “呜…呜呜……贺…贺逐深…贺逐深…” 凌乱的锁链和被子胡乱地在床上缠绕,少年指尖发抖,颤声一遍遍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嗓子喊到快沙哑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言言,”令人神志昏聩的煎熬中,一道带着叹息的磁性嗓音轻飘飘从言许头顶落下。 “怎么就可怜成这副模样了。” 锁链哗啦一响,言许当即膝行着爬到了床沿,一下子扑到了贺逐深的怀里。贺逐深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着北半球冬雪的冷意,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却格外炽热。 言许低头呜咽着哭了,急不可耐地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