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从小在北地雁门长大,北人豪放不羁,常听妇人嬉笑:“对于郎君,看上就去追,追不到就强,大不了去蹲牢狱,反正先得先爽到。” 怎么个爽法,裴月不知道。说来丢脸,及笄一年,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跟她一块玩的闺中密友,都已经睡过两个小郎君,时常讲起帐中的那些香艳情事,听得裴月又羞又馋。 大魏民风开放,男女不设大防,不仅恋情自由,若有那看对眼的郎君娘子,情动起来就地交欢也是有的。 裴月生性顽劣,在不受拘束的雁门边关,更是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裴母脾性柔弱,管她不住。裴父任将军之职,平日忙于军务,对女儿疏于管教。 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被两人散养得如同山野泼猴儿。 如今她年满十六,回到京城四年,已到了该找夫婿的时候。 今日春闺放榜,父亲特允她自个出来,邂逅翩翩才子,寻个如意郎君。 不过裴月不想嫁人,她只想体验一下好友口中的男女之事,有没有听说得那么爽。 今年的新科状元徐陵是个岭南乡下来的穷书生,但人穷志长,十年寒窗苦读,从老家一路考来长安,入金銮殿拔得状元头筹。 还生得一副清风朗月好相貌,长安不少勋贵豪族都想聘他作女婿。 无奈状元郎清高,一一婉拒,道是现下无意儿女情长,一心只在仕途。 惹得无数小娘子拈帕抹泪。 但裴月偏偏是个脾气辣、性子野的,跟风青睐状元郎,表白几次都被徐陵拒绝。 这叫裴月心火愈旺,只恨不得即刻将他“就地正法”。 今天这徐陵,她睡定了。 一踏进畅欢楼,浓妆艳抹的鸨母夹着嗓子迎过来,“好俊俏的小娘子,来,您二楼里边请,最近新来了几个清倌,身子还干净着……” 裴月摆手打断,给婢女翠丫使了个眼色。 翠丫会意,从袖中掏出块明闪闪的金锭子,压低了声音道:“掌柜的,我家娘子想在一楼寻个人,还请您行个方便。” 畅欢楼共有三层,一楼红粉佳丽,侍奉男宾,二层清秀小倌,伺候妇人,三楼则是招待一些朝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