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堂中高座上,满脸横肉的肥硕男人震怒。 一个褐色布袋当即袭来,狠狠砸在无名少年的脸上,袋中近百枚被雕刻成龙眼大小的扁平黯石当即洒落,在青石地板上留下觥筹交错般的余音。 少年没有去看地下那至少可使他半载衣食无忧的钱币,倒也不是不心动,只因为这些黯石无疑的,确切的,他亲耳所听的,是被准备给死人用的。 “叫你去销个证磨磨唧唧的,案场各处我都打点好了,最后你事还不想办,你说怎么偿?”台上的男子冷笑道。 少年不自觉得欲往门口靠去,几个黑衣带刀的打手当即围住少年。三月前,他流落到这紫荆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为钱庄分堂收债。大多时间清闲,而收债时只要成一次事,哪怕收回欠款略少于往月累积的月利,都保底有半块黯石的酬劳。 本以为自己在北城区这边是谋到了份好差事,但直到他遇见一个父亲因为还不上债被打得头破血流,娘亲被收债人行伍中的恶徒混混上手调戏而用惊惧眼神看着自己的女童时,他想走了,重新谋份差。也许会苦点累点,但他对留在这座城市,对能半工半读并考取一份官家小差还有幢景。 他找到管事表明去意,管事自然是极力挽留的。悟道境九息的打手,紫荆城北城区所有收债行伍里屈指可数的一位。 且……呵,十七岁涉世不深,每次半块黯石就可以哄骗来做事和充当门面,这样的傻子,除面前能见,城中哪还能找?于是破天荒的拿出谷酒,鲜切了六两豚兽肉,并上时蔬,煮汤涮菜,一劝再劝。但无论如何,少年去意已决,一直不愿松口。 就隔了一日,少年再拜,想和管事再商讨离职事宜时,幸运般的,守门小厮不知那去,没人给屋里人报一声少年的到来,让少年直接进了坐堂。 “……境界相同,年岁也不差太多,留不住的东西,就最后用一回,顶了张府那少爷的命案” “嘶…可人人都知道那张少爷那案子都闹到要判斩了” 坐堂侧房的账簿房中,钱庄分堂主和管事的声音传来,少年心头一紧,尽敛声息地靠紧墙偷听。 那案子他有所耳闻,坊间传西城区张府家的少爷嗜酒成性,在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