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五月天,瓦尔基里的天气如同怨妇一般连日阴雨,气温闷热好似一个巨大的蒸笼。在这座滨海城市的地下黑市中,我正将整整一萝筐五彩斑斓的贝壳扔在店家面前,然后没有多耽搁一秒,从对方手中接过一袋钱币。 “哀歌先生,下次还来啊!我给您的永远是最美丽的价格。”店家冲我兴奋地摆手,而我则微笑着致意,在收起钱币袋子后便迅离开了他的摊位,走向黑市的另一个方位。 我用哀歌这个通称将近十年了,周围所有人都习惯这么称呼我,而原本的名字,我却早已淡忘。说来也挺有意思,这应该是很久之前还在帕拉丁修道院求学之时,大家给我起的“诨名”。原因无他,我总是习惯在一个人独处时哼唱一些曲律、歌词都十分哀伤的民谣,而这样的习惯被他们现了。尽管我的音色一直浓重,唱得也不能算好听! “美人鱼游弋在吻海之峡,吟唱哀痛之歌,想要唤醒心爱之人!”正逛着黑市的我,被一哀伤的童谣所吸引,于是将目光投向了出声音的摊位,同时将脚步挪了过去。 那个摊位参差不齐地摆放着几个笼子,而笼子里关押着的却是清一色穿着破灰布衫的少女,她们倦缩在笼子一侧的角落里,看上去无助极了。 “欢迎贵客光临,这些是连夜从蓝山前线运过来的女奴,价格仅要三百法郎起哦。”哼唱民谣的男人是这个摊位的主人,在注意到我的时候连忙迎了上来。我方才差点儿以为,那道哀伤的歌声是从笼子中传出去的呢。 那些是奴隶!从奥兰与科维尔之间的战争爆起始之时,地下黑市中出现的奴隶数量便成倍增长。有战争就会有奴隶,这是永恒不变的铁律。 在这座黑市中,每天都会从蓝山运送下来让亲人们认领的尸体,同时还有成批押解而来的奴隶。军队将占领区的民众和战俘变成奴隶,早已成为了一门合法的生意。 以前的我或许会同情他们的遭遇,但那份可能存在于心中的怜悯,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被冲淡,最终陷入了麻木。 这个世界上的战争从来都是由统治者起的,更何况这场战争本身亦毫无正义可言,栖身于底层的人们不会从战争中受益,当然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当然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