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言每到冬天,身子骨就会特别脆弱,楚家怕她死在外面招惹麻烦,从不让她在这种气候出门。 忍住喉间想要咳嗽的痒意,她端过平滑的托盘,酒水的重力压出手背上的青筋来。 经理看她,不由皱眉,“楚小姐,您要不还是别干这种重活了……” 楚舒言虽看起来骨架偏小,整个人单薄瘦弱,可眼底却透着几分执意。 “没事的,我可以,这也许是我这个冬天唯一的兼职了,请您给我个机会。” 声线透着虚虚的沙意,面颊小巧而苍白,柔软乖巧到让人不忍心拒绝,只是眸底的情绪带着几分豁出去。 若非今日世家豪门裴氏老爷子为自己长孙举办宴会,堂姐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恐怕还没有这个机会跟来。 但和堂姐的目的不一样,楚舒言只想挣点零花钱。 经理叹口气,心中唏嘘她的处境过后,温声叮嘱了几句。 楚舒言一一应下,端着酒水糕点,从人少的后院过去。 她走的专注,步子又轻。 一阵撞击力骤然从拐角处袭来,楚舒言惊得面色煞白。 酒水和糕点全被掀翻。 惯性袭来,楚舒言下意识去抓身边的廊柱,却扑了个空。 和那些破碎在地的酒杯一样,她猝不及防地往后栽去。 整个过程,快如眨眼。 直到细嫩的手掌心扎在碎玻璃上,传来钻心的疼,楚舒言才回过神来。 一抬头,她瞧见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凌厉锋锐的轮廓透着威严,黑眉如乌云般沉压,漆黑如墨的眼睛深不可测。 此时盯着她,眉头微拧。 透着难言的压迫。 裴妄年,裴家那位桀骜不逊的长孙。 楚舒言纤长的眼睫止不住颤了颤,艰难脆弱地从地上爬起来,被碎玻璃渣扎过的手,不断往外溢出鲜红的血渍。 与过分白皙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对不起。” 楚舒言声音很轻却透着颤意与无名恐惧,脸庞比先前还要帮白几分。 斜射过来的阳光照在她半张脸上,似乎都有些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