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我们已经在路上拖延太久了。”青衣长衫的魁梧青年盯着烛光了会呆,机械性的嚼了一口手中的饼,突然觉得无甚味道,站起身来绕着茅屋转了一圈又一圈。 “要是这是我平日里跟着商旅跑,现在我都已经跑到幽并了。明日,明日我们一定要渡江前往汉中。”墙上青年的影子忽左忽右,他自顾自的言语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任何回复,停下来扭头一看。 “伯玉,伯玉!” “嗯嗯嗯,听见了听见了。”一身白衣的清瘦青年靠着茅草席上,正架着腿对着墙上的影子作怪,敷衍的应和了一声。 察觉到魁梧青年不善的目光,伯玉脚抖了抖,把手里的书合上,伸长了身子舒缓了一下疲惫,又换了个姿势撑着个脸不以为意,“条条大路通长安,长公主为天下士人修了那么多去长安的路,就是让我们随时随地都能到长安。这沿途的风土人情可比书上有意思多了,阿孜你也未免太性急了。” “伯玉!”被伯玉称为阿孜的魁梧青年勃然大怒,“不就是看看风景嘛,今日看的风景和昨日的有什么不同吗?这样的风景我以往都看了不知道多少回。昨日复昨日,停停又停停,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到长安!我就不该答应…” “两位贵人……”木门突然被人敲了敲,门外传来一声问询,阿孜顿时不作声了。伯玉嘴角抿起,笑意盈盈对着他挑了挑眉。阿孜用力揉了揉脸收敛了一下神色,又整了整衣裳,和伯玉对视了一眼,见伯玉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放心的去开门。 “家中无余米,只烧了一些热水,还请贵人见谅。”在门外是茅屋的主人,老妇佝偻着背正端着冒着热气的陶壶躬身致歉,后面跟着的稚童抱着两只碗也像模像样的鞠了一躬。 “多谢长者,深夜叨唠,麻烦长者了。”伯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从阿孜身后走过来行了一礼躬身道谢,阿孜见状也长鞠一躬便要接过陶壶。 “不麻烦,不麻烦。”老妇见状笑了笑,托了托垂下的白,忙推脱阿孜的手,将陶壶和稚童怀里的碗一齐放在桌子上便倒退出了屋子,稚童从后面跟着到门口回过头来踮着脚缓缓拉上了门。 “乡野之民,其礼也盛,教之功也。”伯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晃脑称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