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五年,除夕之夜,大齐京城,红灯高照,锣鼓喧天,一片家好月圆的祥和之景。 北境边地,祁国与齐国交接地带,冰雪封山,大雪掩埋了血色,只有猎猎的北风吹着,如呜咽的狼嚎。挂着血棱的旌旗沉默,直愣愣地插在破败不堪的躯体上。 ....... 呼呼的风声中,一只饥饿的野狼正在啃噬着冻得梆硬的尸体,僵硬的尸块让野狼也吃的艰难。 “呼啦”,野狼被惊得跳开,做出防御的架势,带着血丝的尖牙,在冬日那并无温度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突然,一只手从雪地下伸了出来,跟着是一个头颅,一头干枯的,明显营养不良的略显枯黄的头发。 在野狼的眼中,这个与它腹中尸块并无二致的黑影,缓慢的站了起来。 它相信自已的牙可以咬穿那个黑影身上破烂的壳,所以它没有后退。它缓慢的围着那个站起来的黑影走动着,窥伺着进攻的机会。 那个黑影没有动,好像光是站起身的那个动作就已经消耗光了他所有的气力。野狼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它主动发起了攻击,它已经饥饿了好几天,它迫切的想要鲜血,想要那温润的红色液体流入喉咙。 野狼咬向了那个黑影的咽喉,但映入它眼帘的不是那脆弱的脖颈,而是一双干枯的手,一双明明没有多少力量却如铁钳般扼住它喉咙的手。 野狼在挣扎,四肢胡乱的抓着,猎猎的风声中,此时多了两个声音,一个即将迈向死亡的野兽的悲鸣声和液体灌入喉咙的咕咕声,过了一会,又只剩呼呼的风声,这片天地已经没有了活物,只有了无生机的白,一望无际的白和若隐若现的红。 ...... “陈乔木......陈乔木......“脑中的轰鸣声好似要炸破脑袋,阳光经白雪反射显得格外刺眼,陈乔木睁开了眼睛,四下扫视之后,他明白了此时自已的处境,他活了下来。 陈乔木现在很饿,饿的发昏,但好在刚才野狼的鲜血让他恢复了些许气力。他想要走出这片战场,这场仗已经打输了,现在这空寂的雪原上没有人会知道他活了下来,他可以回家了,他想见他的爹娘。 陈乔木蹒跚地走出了这片雪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