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清想,她骨子里还是喜欢阳光的。 比如说现在,阳光温热得足以鲜活她冰凉的身体。 灵清半倚着身后的蓝色蕾丝边枕头,腿上搭条绒毛毯子,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 那是文楠给她泡的。缓解痛经她说。 灵清是那群女孩中最小的一个。记得在上初中的时候,姐妹们都有规律得来着例假,灵清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暗自着急,心想会不会是自己营养不良,还是身体不健康?当我们对未知的领域有所困惑时是会产生一些看似可笑的设想。 她有不少疑虑和焦急,却不曾向任何人说起。毕竟这种事情,当时的她是不好意思张口的。 14岁,花期骤然而至。不定哪次,她的小腹会冰凉地疼痛。 氤氲的雾气顺着嘴角蔓延到上空,润湿了她的妃色镜框,模糊了她的视野。她在呆。 锦儿湿着头换衣服,整理她那不满意的平胸衣。也只有在刚洗完头的时候,她的头才会有分明的棱角。平时她是顶着一朵圆圆的黑色蘑菇的。 文楠在齐腰的桌边半弓着腿,努力迁就着,使她的大脸出现在不足5厘米的镜子里,熟练地刷着眼睫毛,边刷边笑:怎么像苍蝇的脚啊。 萧玉依然抱着昨天剩的半包西红柿口味的薯片在吃,边吃边告诉身边的林笛,黄河食品城的薯片要比绿城市便宜一块五毛钱。 林笛敷衍地嗯了一声,紧锁着额头在想agF到底是不是沉淀物?手不停地翻找着新的化学课本。 体内的疼痛逐渐平复。 谢谢你啊文楠。别客气,都是小事一桩。 灵清觉得那笑容就像这午后洒落的阳光,干净而柔和。 在高一学期课程结束后,学校让同学们做出分科的决定。 理科或者文科。 高二就重新分班,这是一次重新的洗牌。 灵清的文理成绩都中不溜秋,“选理科吧,将来好找工作”。父亲贺亭山的声音通过电话线震荡了灵清的耳膜。 就这样,她被分到高二理科一班,和她们几个搬到了一个宿舍。 新的班级,新的环境,新的面孔,新的开始。 灵清不太能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