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细细碎碎的交谈声音扰人清静。 似乎自己是个很习惯孤独的,所以,对这样听不真切又叫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很不适应。 又似乎自己是个很喜欢听家长里短的,所以,又想认真听一听她们在说什么。 起初她们的声音压的很低。后来,渐渐就越来越大声,叫他能断断续续的听个几句。虽说有点子口音,诘屈聱牙的,可他听着也能听懂。 到得后来,每日这房里有人在说话做事的,他便要入神听一听。 慢慢的就听出原委来了,这似乎是在说一个大户人家的不受宠的小郎君,爹不疼娘不爱,眼看着快要病死了的故事。 这院子的人似乎都闲得慌,院子里整日闹闹哄哄的也没人管,似乎并没有人在意小郎君死活。仆佣们呜呜渣渣的,没头苍蝇似的,说是前些日子病着的小郎君叫人欺负虐待了,然后有人来给他做主,带走了一大波下人,这如今院子里多是其他差事上临时叫进来的,所以也没个成算,大家你看我我瞧你,一个比一个懈怠。 好在夫人院子里拨下个二等的丫鬟来撑起场子,按理说这下总该好些了吧,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新送来的丫鬟和婆子,据说都是大少奶奶陪房家里挑出来的。毕竟人家是亲阿娘,要安排人照顾孩子,不是理所应当?谅来也没人敢再去欺负人事不省的小郎君了。 只是这些人虽则明面上不敢虐待他了,却敢懈怠躲懒,等闲都不往床边凑。这夫人院子来的丫鬟晚翠,需得管这管那的,还得值夜,但凡一脚不到位,小郎君保不齐就得饱一顿饥一顿的,身上便溺了,也干等着她来收拾。这便是神志清醒的大人,病倒了叫这么作践,都受不住,何况才七岁的小郎君又是昏睡不醒,饿了不知道哭,冷热不知道叫唤的? 眼瞧着才病了二十来天,就把一个活泼健康的小郎君,瘦成了皮包骨头。这已是两日水米不打牙的,仆佣们私下里都说,三少爷得了夫人的指派,已经出门给小郎君定了棺椁和穿裹,不敢叫小郎君赤条条的走了。 眼下出现在小郎君床边的,就是夫人院子里拨出来的,被称为晚翠的丫鬟。 她手里提着一只大茶壶,进了院子就现丫鬟婆子们又凑在阴凉的地方躲闲。 这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