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草坪无边无际,每一株都好似稻田里的秧苗,栽种的整整齐齐,形成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直线铺满整个空间。目力所及的远方,满是齐腿高的草。 芜央踩了踩土地,踢了踢草,没有任何摩擦质感,像是在碰触空气。他回头看见一棵大树,铁灰的树干拔地而起,枝条繁茂延展,徒劳地伸向暗蓝的天空。树枝上开满的粉色花朵,宛如妇女遮盖粗糙皮肤的胭脂水粉。 当他现树下有一个规整的长方形坑时,下一刻自己已经躺进去,动弹不得。 有风吹来时,某种东西落在树枝上,震得花瓣如粉雨缤纷,宛如一道密不透风的花瀑。花片散尽时,一对诡谲的珠黄眼珠,从树上瞪下来。那种不属于自然的黄色,迸射出恶心的贪婪,穿进芜央的胸膛,灼烧着五脏六腑,炙热的疼痛随着血液传遍全身。那双眼珠一转,他疼痛便加剧,血液仿佛变成沸水,滚烫着每一寸骨肉。 他如被烧红的铁链缠身,皮肤开始冒烟,脑海里响起自己的疯狂尖叫,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声音。即使他闭上双眼,橘黄色的眼珠仿佛印刻进脑海里,在迅变大,疯狂旋转… 突然,芜央被冷水浇醒,睁眼看见公子哥金石正吹散眼前的水雾,揪着他的衣领往里瞅。“天呐,皮肤都烫红了。我第一次见人高烧成这样,就像烤熟了似的。我怎么喊你也不醒,还一个劲尖叫。” 芜央推开金石的手,拉紧衣服,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不由得想起儿时沿街乞讨,被人一脚踹进水沟里。当时,看热闹的人里,唯有一名妇女不嫌脏,伸手将他拉出来。面对妇女怜悯的眼神,他倔强地憋住泪水,逃离人群,宛如一只被揍过的流浪狗,躲到僻静处,默默地舔舐伤口。 金石被他一推有些生气,质问道:“哎?我在帮你,你还不领情?” 芜央没搭理他,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这该死的怪梦一直折磨着他,尤其是身体极度虚弱时,都会主动找上门。皮肤的烫伤,倒也没什么,年少时混迹街头,哪天不挂点彩?只是,现在他断掉了左臂和一根肋骨,如果追踪他们的人选择今晚动手,他该如何应战? 芜央看着金石和两位女子,还有身旁的队伍,心里明白必须立刻做出决断,否则他们所有人的小命,今晚就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