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山,九州凉州极北之地,盛产一种特殊青竹,温润如玉,晶莹剔透,百年不腐,即使产量稀少,路途崎岖,也销量不菲,广受王侯世家,藩镇皇族的欢喜把玩。而在这古老寒冷的北境之地,几十号黑衣黑甲正整齐肃杀地行走在惨白荒凉的大地上。 寒风穿过他们的铁甲,簌簌作响。 “报!将军,卢义一伙匪徒已逃至青竹山下。”一位探子快步奔至为一人前,抱拳跪地道。 一身黑甲黑袍的男子仿若没有听到似的,眺望着高山之半的那抹儿翠绿。 身下的血红的马儿不安的喘着粗气,不住地挥舞着矫健的尾巴,拍打的声音回响在众人心间。 身旁别着腰刀的副官,面露难色,向前一步,低声对着年轻将军道:“青竹山地势险峻,又有不少以贩卖青竹为生的村民,是否……” 年轻将军微微斜视,副官身体生寒,便不再言语,哪怕自己年长这位将军几岁,也绝不敢反对此刻沉默的他。 “行进!” 几十人的队伍步伐整齐地前进,却好似千军万马,如同巨人的脚印缓缓向前逼近。 “该死!” 前方不远处的高山树丛间,头顶锃亮的壮汉一拳锤在树干之上,积雪连带着枯枝败叶纷纷落了下来。 “大哥,这贼兵追的好凶,看样子不打算放过我们,我等虽落草为寇,失了名分,却也从未曾做过那打家劫舍之事。上次异族来袭,咱们好歹也是出过力的,这姓陈的怎能如此不辨是非!“光头愤愤地说到,脸上一道纵深的凶恶刀疤也因愤怒显得格外扭曲狰狞。 为一人打断光头的牢骚道:“行了!不要说了,我也差人和陈将军协商,不过没有任何回应。自古兵匪不两立,咱们逃遁这么多天,如今已是绝路,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晚些时候,大伙各自逃命去吧,是卢某对不住大家。” 麻衣男子向众人深深抱了一拳。 “大哥!”连日来的逃亡已让众人疲惫不堪,此刻明了自己未来命运,更是苦不堪言。有甚者几欲抽噎,却强忍着悲伤。 一身粗布麻衣的卢义复道:“只是青竹村父老乡亲于我等照顾有加,万不能将祸事带给他们…” “是!”众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