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的前一晚,爷爷冒雨把我绑在山头的一棵大树上,等着被雷劈。 对于这种特殊的节日活动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家住的地方叫雷公山,每年到了农历七月几乎就天天打雷,阴雨天要持续至临近中秋。 从四岁起,每年的七月半爷爷都要用那脏兮兮的缀满了铃铛和铜钱的粗麻绳把我紧紧地捆在树干上。 先拿一张画满了符咒的床单似的布在我身上缠裹数匝像茧一样,然后又用墨黑色黏糊糊的东西把我的眼睛、耳朵、鼻孔封起来。 一股血腥之气从这种粘稠之物浓郁的草药味中散出来令人反胃。好在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最后,爷爷会在山顶那棵老梧桐树周围的地上打下三十六根青铜伏魔橛。 头一年,雷不算大,我被劈得皮开肉绽浑身焦糊,奄奄一息。爷爷把我埋在香灰里,等我慢慢恢复了清醒,又在泡药浴的同时教我一些调息修炼的法门。 今年是第六年,我能明显感到雷公山顶的天雷一年比一年猛烈。这次的雷云厚重得仿佛一座山要压下来,闪电把周围瞬间照亮,而后我就彻底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现那棵据说活了上千年的古树已被雷劈得焦黑断裂,身上裹着的画满符咒的布也七零八碎了。我躺在树桩旁湿漉漉的地上,周围散落着很多铜钱和铃铛的残片。 以往被霹雳洗礼之后,爷爷总会先叩谢祖师保佑,然后再弄上一桌好菜。我呢,则是泡在充满草药味儿的一大缸水中,眼巴巴地看着他喝着小酒儿,讲着年轻时的事。 可这一次,爷爷处理完我身上的伤,又看了一眼我胸前愈清晰的印记,就一言不的出门了。 当晚,我整夜都没睡好,心里乱糟糟的。 翌日天光还没大亮,爷爷就带我坐车来到了镇上,住进了一座气派的大宅子。 这户人家姓袁,是当地的名门望族,除了这处祖屋,各地还有不少产业,听说祖上还出过个将军。 袁家像是知道我们要来,家主带着一众人早早就冒雨侯在门口迎接。看到他们毕恭毕敬的样子,我才了解原来爷爷在风水玄学界的地位的确极高。 爷爷曾告诉我,他是火居道人,帮人看风水做法事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