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夜。 阴雨绵绵,扈渎气温骤降。 换季前的薄毯无法给方彤带来温暖,睡梦中,她下意识翻转身体,欲将毯子裹得紧一些。 毛毯未动,方彤的身体也只是颤了一下。 再动,依旧如此。 她从梦中醒转,想要揉眼,手臂在毯子里抽不出来。 【被魇住了?】 借着窗外光亮,方彤匆匆扫了一眼床榻,不由怔了一下。 再细细打量,然后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睡眠瘫痪症作祟…… 眼下,整床毯子正皱巴着贴在身上,严丝合缝,身体被裹在其中牢牢固定。 就像是有什么抽走了空气,自己像极了真空包装里的食物。 床垫还在下塌,毛毯越收越皱。 方彤直感浑身无力呼吸困难,对于躯体的感知渐渐丢失。 下一刻,她脑海不禁浮现最不想记起的片段:连锁宾馆,洁白床铺。浑身淤青的青年仰躺在床,躯体剧烈抽搐,绀的口唇死鱼般大大张开。 同样的喘不上气,同样的无力反抗。 现实与记忆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报复的意味显然易见。 是温卫! 温卫来了! 方彤大惊失色,对着空气连连辩解,“我、我只是没有叫救护车,不关我的事!我……” 辩解的话语戛然而止,脖子就让毛毯边缘死死扼住,不出任何声响。 嘀嗒、嘀嗒、嘀嗒…… 秒针走动的声响突如其来,敲碎了她受困的思绪。 方彤的嘴唇哆哆嗦嗦,自从温卫死后,总会在不经意间听到这样的声响。 现在想来,很多次自己确实觉得声音并非幻听,冥冥中感觉与温卫有关。 如果认真对待,如果找个高人作场法事…… 随着秒针走动,她的颈椎在一股无形力量下弯曲,被恐惧扭曲的面容不受控地仰起。旋即,她的视线对上天花板,对上板材表面凸起的面孔。 面孔奇大,整体呈青黑色。 左眼眶嵌入一面八边形表盘,秒针划圆转动。 右眼眶是温卫惨白色的面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