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温度,就像是把人吊在了篝火上,如小羊羔一般转动,热浪一股接着一股,好像不要钱似的,拼了命地往你跟前儿送,还都面面俱到。 哪怕是抱着冰柱,泡在海里,都不能起到一星半点的作用。 街上的店铺大多都虚掩着门户,唯有一家小饭店,像是要搞拆迁一样,两扇古董门被死死地扣在墙上,甚至还搬来了两座石狮子来抵着,生怕有微风将门给合上。 店内,收银台旁站着一个男人,他迟疑了片刻,踮起脚看了看那个将头埋进电老鼠冰凉垫里的人,谨慎地唤了句“老板?” 只见那人兀地炸了起来,顶着一张油闷大虾似的熟透了的脸叫喊道:“什么?来客人了?吃啥?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还是年糕炒螃蟹?只要你敢要,我就敢做!” 这咕噜咕噜丢出一大串话,一瞧架势就像要生死斗一样的少年便是这间山海私房菜的主人,鱼幼安。 而旁边的那个伙计则是他前几年在门口“捡来的”流浪汉,唤作方旭,不过这一年年的养着,倒让鱼幼安觉得自己可能捡了个大宝贝。 这方旭不仅生得好看,而且孔武有力,还很会照顾人,除了平时有点木,还真挑不出刺儿,简直就是完美的电视剧男二,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哪个小姑娘呢。 只见鱼幼安熟练地系上围裙,扶正帽子,还推了推眼镜,杀出一道寒光,盯得方旭心里直打颤。 好似在表达,如果让我空欢喜一场,我就要把你剁成狮子头。 方旭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着,指了指墙上的鱼形挂钟,“老板,是快五点了,你不是要去红星孤儿院么。” 听到这句话,鱼幼安抓狂地揉搓着自己的头,这手法比平时生气洗抹布时还要粗暴。 “好烦啊,这几个月来,怎么跟见了鬼似的,要么一个客人都没有,要么赶在一天来,一起来也就算了,毕竟钞票多,可每来一个都问能不能吃我,我是姓鱼没错,可他奶奶的能吃么?不知道三年起步啊。” 方旭小声嘀咕着,“您都要二十了,还想着自己没成年呢。” 还好没让鱼幼安听着,不然又要挨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了。 “诶,真是烦躁。” 不过说来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