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期待了二十几年的道歉。 可真正听到的时候,宋晚云的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释然。 反而觉得又闷又堵,她压下涌上鼻尖的酸涩,忍不住刺道:“怎么?” “到这种时候才来说这种话,是现在发现,需要我留下来帮你治病了吗?” 宋父转过头来看她,眼中有着饱受疾病折磨的沧桑,以及愧疚的痛意。 看得宋晚云呼吸一窒。 宋父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该说的话得趁早说。”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你长大了,我自然没理由去要求你为了我而做些什么。” 他神情真挚:“听说你靠着自己在外面也成长得很优秀,那你就继续去飞吧,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会跟你母亲姐姐说,让她们不要再去打扰你的。” 宋晚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就连站在病房外的宋母和宋初晴叫她,她都没理。 回过神来的时候,陆安黎就站在了她面前。 男人黑眸中隐隐闪着担忧:“你……还好吧?” 宋晚云抬眼看他,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需要自己好好想清楚。” 她是恨宋父的,可恨的前提是得不到的爱。 宋晚云知道,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并不是他一句道歉可以消解的,可宋父憔悴的模样却总是在她脑海挥之不去,让她心里有些酸涩。 她和陆安黎道别,回到酒店,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她。 很温暖,却没有归属感。 这个时间,宋晚云本应该买机票的,但她看着机票,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熄了又亮,却始终都没有点下购买。 翌日,她不知不觉又来到了盛安第一医院。 走到宋父的病房门外,却迟迟没有推开门。 病房里面传来了宋初晴的声音:“爸,您不让我们去找宋晚云,那您的病怎么办?” 宋父没有说话,反倒是宋母出了声:“你去找安黎,他不是也很厉害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总能顾念着点旧情。” 宋初晴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