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沙地,卷起的黄沙肆虐过高低起伏的金黄色戈壁,落日的余晖伴着淡黄色氤氲缭绕,历经岁月侵蚀的戈壁之下,孤独的狼群缓慢有序地前进着。 它们已经由北向南走了数不尽的日夜,在这片贫瘠残酷的高原上,食物越来越难获得,水源更是少得可怜,偶尔经过散发着恶臭且爬满蚊虫的水坑,也只不过让这支狼群润一润干涩的舌头。 整个狼群已经整整五天没有捕获猎物了,成年的沙狼早已习惯了长久的饥饿,而队伍中尚在哺乳期的幼狼在吸干了母亲最后一滴奶水后,被母狼吊在嘴里随着行进颠簸,不知死活。 队首的几只成年沙狼已经将步伐压的很慢,却依旧与中部羸弱的成员拉开着距离,它们只能走走停停,努力保持着队伍的完整。 狼王吊在队伍的最后面,始终与队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它偶尔驻足远望,偶尔飞奔上高耸的沙丘扫视,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紧追两步跟上队伍。 刺目的阳光炙烤着沙砾,不远处一群秃鹫不紧不慢的跟着狼群前行。 一只口衔幼崽的母狼终于在用尽了身体内最后一丝气力后,跌跌撞撞地摇晃了几下,脚步一顿,瘦弱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原本被它衔在口中假寐的幼崽也一并摔在了地上,幼崽口中“咿呀”了两声,睁开了朦胧的双眸,它似乎被摔的有些发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了小半步,虚弱幼小的身体却又重新摔回了地上。 行进中的狼群终于停下了。 另一只沙狼用鼻子轻轻拱了拱躺在地上的母狼,抽动着鼻子使劲嗅着气味,过了许久,一声沉闷的低嗥从它干涩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它缓缓退了两步,眼神麻木的看着已经断气的母狼。 倒在地上的幼崽吃力地蠕动着身子爬进母狼的怀里,用力吸允着它那干瘪泛白的乳头。 风吹过母狼灰黄的毛发,像是抚过成熟的麦芒。 狼王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上冷眼观察着一切,霞光照在它逐渐失去光泽的毛发上,像火,逐渐燃尽。 许久,它低吼了一声,狼群如同得到命令般散开,很快便恢复成了之前的队形。 一只母狼叼起蜷缩在死狼怀里的幼崽,默默跟着队伍向着永远看不到头的方向而去...